来,使他他眼前的情景越来越模糊,女人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啊晃,他伸手想住啊,抓不住,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他能听到声音。
李凌冰支颐靠在榻上,用柔柔的目光看严克沉睡,她用手挑起掉在被子上的胭脂狗,重新贴在严克额心,手指悬开一寸,不停地打圈,口中喃喃细语:“天清清,地灵灵,奉请四方贵人,保佑严止厌睡个好觉,诸—恶—退—散!”
收诀!
礼成!
严止厌,睡过这一觉,烦恼全消。
李凌冰给严克掖好被子,拎起食盒,走出屋子,回身,轻轻掩上门。
屋子外头,圣人派来的内侍早已等候多时,见太真子姗姗来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太真子,圣人在炉房已派人催了两次,您现在就得跟奴婢过去。”
李凌冰把食盒放到地上,转身看一眼紧闭的屋门,理一理满是药味的道袍,向内侍微笑,“走吧,我也正想见父皇。”
恰逢更鼓交替,由日入夜。
哒哒哒——
一声,两声,三声,如催命的鼓,报丧的钟,听得李凌冰原本沉静的心竟掀起一阵涟漪。她深吸一口气,让天地间的清气重新充沛她的五脏六腑,下一刻,她眸子又比水还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