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尾,丝毫没提及赖帛。”
吴根罪有应得,可幕后主使是赖帛,他还想趁机杀了父亲,为何不受任何刑罚?
山竹叹口气:“据罪证显示,赖帛并无参与,姑娘这件事是提举刑事亲自审案,三日后便行刑。”
这样草草定案,就是为了给赖帛抹平,在江都有这样大的权势,只有淮南东路殷沛。
苏莜反问:“这么大的漏洞,就没人从中干涉?”
安抚使一手遮天,钦差大人和傅国公世子,难道一点都不知晓?
山竹又叹了一口气:“要不说时机不对,钦差大人和傅国公世子前几日带领江北营大军去剿匪了,说是查到两百万税银失踪一案,同那些水匪有关。”
堂审已过,卷宗已定,就算他们剿匪回来,心中存疑也无可奈何。
京官不能过多插手地方事务,非要如此,便是犯了官场大忌,往后税银案调查就更困难重重。
苏莜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美人蕉,在月光下摇曳生姿,她的心中却有一股郁气,怎么也咽不下。
为何赖帛这种人坏事做尽,却能逃与刑罚?若是父亲没能逃出火灾,是不是还要被栽赃渎职的罪名?
坏人为非作歹,活得逍遥自在,好人却要战战兢兢,这是什么世道。
苏淮敲了敲门走进来,看见女儿怏怏趴在窗台上,原本乌黑的长发剪断了一半。这个小女儿打小跟皮猴似的,长大才勉强跟清雅沾点边,想到前几日粮仓的事,他心疼又怜爱。
苏淮走到桌子旁,给她倒了一杯枇杷露,“莜儿怎么啦?”
苏莜从窗边的罗汉塌下爬下来,坐到椅子旁,喝了一口枇杷露,软哒哒地趴在桌子上:“父亲可听说堂审结果?”
苏淮久经官场,自省得里面水有多深多浑,“听说了。”
看见父亲淡然的模样,苏莜撅着嘴愤愤不平:“赖帛想要了父亲的命,如今却不追责,不受任何刑罚,这如何公平?”
公平在两方权势相当的时候才会存在,若是相差太大,公平便是奢求。
苏淮拍拍她的头说道:“莜儿,人先要保全自己,才能谋得来日方长。总有一天,父亲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苏莜看着父亲郑重的模样,才明白以前是她想的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