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如能将自己的嫡女嫁于世子,祁北王一族便多一条广阔的通向帝都的路。
祁北王一族百年来都被安置在祁州这个小州,发展势头早已荡然无存,祁北王手中的一支小军队根本微不足道,如今的祁北王府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曾经的嫡公主府早已荣光不再,论血脉,祁北王一族相比其余二王更胜一筹。
“你就不希望振兴祁北王一族吗?”
帕子上的图案只剩下鸟羽的一点,张轻月小心的将帕子存放在木头匣子内,想了想又将帕子拿出细细叠好后贴身放着。绣线刚好用完了,她今日准备去邻近的集市的铺子上买一些来,如果有余钱还能给小妹和小弟买两个糖块。
张轻月拍了拍衣裳便出了别庄的门,还没有走几步路,迎面来了一辆马车,她识得那是祁北王府的马车,心里仿佛漏跳了一拍。马车在她面前停下,一位侍女模样的人上前来朝张轻月微微行礼。
“姑娘,王爷和夫人请你回府一叙。”
张轻月恍恍惚惚被扶上马车,她心想,自己写给帝都的信竟如此快便送至陆公子手中了吗?信中说帕子几日内便能绣好,盼望陆公子的到来。陆公子一定是看到信了!或者,或者他已经到了祁州了,只是还未来得及遣人告知自己!
想到这儿,张轻月感到自己浑身发烫,她想起自己贴身的那块帕子,想起母亲给自己备的那份算不上丰富的嫁妆,想起那年月下的痴情男女........
祁北王府内
“父亲,母亲。”
张轻月向祁北王夫妇问安,王妃打量着她满意地点点头。
“规矩学得很好,身段也不错。琴棋书画可精通?听说你的骑射学得很不错。”
“回母亲的话,都略懂一些。”
“不错。”
“都下去吧。”
王妃对着侍奉的下人们说到,婢子们轻轻退下,关上了正厅的门。
“落座吧。”
祁北王这才看向自己的张轻月,他对于这个女儿的印象仅限于秋猎上出色的表现,至于她今年多大了,哪一年出生的一概不知,甚至她的母亲是何模样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一年老太太告诉他别庄生了个丫头,让他起个名,那天似乎正是十五月亮格外的圆,便赐字月。
王妃看着这个庶女,似是十分安静的一个孩子,人如其名,出落地也如月光那般皎洁。
“今日请你来,是有要事要告知你。你冰雪聪明,想必也已经猜到了。”
张轻月轻声回答:“是陆公子的事情。”
“正是。王爷,拿给这个孩子吧。”
王妃提醒祁北王。祁北王看了王妃一眼,似是无奈似是抱怨,拍了拍手请管事先生递给张轻月两封信。张轻月从管事先生手中接过,看到底下那封,整个人如坠冰窟。那是自己前几日寄到帝都去的信,怎么还会在祁州?
张轻月并没有展开它们,而是捏着信纸沉默不语。
王妃见状,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说:“总是有人要开这个口的,就由我来告诉你吧,这件事本应由你母亲转达,但陆氏并非小门小户,我想你会理解的。”
“你手上的两封信,一封是你两日前寄给帝都陆氏世子的,一封,是陆氏的请柬,不久陆氏的世子就要迎娶赫连侯家的二小姐了。其实请柬七日前便到了祁州,奈何府上事情繁琐并未想起来知会别庄,昨日下人说你从祁州往帝都寄信,我这才想起来。”
“不....不会的....他....”
张轻月的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祁北王这才出声:“月儿,赫连侯是帝都的名门,和陆氏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当然,我们知晓你对陆氏世子的心意,但有些事情不是心悦二字就能盖棺定论的。”
张轻月拼命不让眼中的泪在这里掉落,并未去看祁北王,只是死死攥紧手中的信纸。
“我们知晓你的难处,你的出身还不算太差,虽比不上赫连二小姐,但说门好亲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朝廷有密报,皇上的龙体抱恙许久,后宫自皇后驾崩后甚是空虚。国不能一日无后,君主是太阳,皇后便是月亮。朝中便向大周境内所有名门望族下达消息,希望选出’合适’的闺中女子去为皇上‘祈福’。”
“这种机会百年难遇,最后的女子必是从平洲沈氏,祁州张氏,禹州薛氏。禹州薛氏封王不过几年,今年又与平洲沈氏联了姻,朝廷那帮大臣绝不会同意从这两家中的女子来坐这皇后的位子,而我们祁北一族,已经许久不干涉朝政,也有许多年未与帝都那边结亲,如果这次能选上我们祁北的孩子,对于祁北一族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陆氏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所以父亲母亲,你们始准备将五妹妹送去帝都?”
“不,经过祁北一族的慎重考虑,我们决定将这个机会给你。”
“给我?”张轻月瞪大眼睛,满脸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