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都快把自己说糊涂了。
阡陌心里暗暗嘲笑他:故弄玄虚。
“你到底是什么,依我现在的修为还探不明白,不过这些不重要,我最擅长的是探知男女的□□。刚才我已试到,你确是有个极其喜欢的女子,喜欢到能为她舍去性命,对不对?”
折桂盯着阡陌问,等待她的回答。
阡陌心里自然想到了姜雨芫,心里虽对他有那么一点点佩服,但不会流露出来,冷笑一声:
“随你怎么说。”
“不否认就是默认,我就说我探得准么,看来你和云峰一样,都有一颗痴心,专对一人,舍命不悔。”
折桂喝了口茶,很是得意。
阡陌问道:
“你与云峰真是亲密,云渺宫的人都这么忠心耿耿么。”
伸手拿起茶杯饮茶。
折桂意识到自己又有些离题了,可不能教他发觉自己与云峰的关系,即使出去前能抹去他的记忆,但自己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还不能说有万全的把握,要是遗漏点记忆就麻烦了,假装咳嗽两声,继道:
“别扯远了,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女子虽是你最看重的人,却并非你的挚爱,你的挚爱另有其人。”
噗嗤!
阡陌口中的茶喷出来,湿了自己的前襟。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失态。
要命的是,她的心在剧烈的跳,那种紧张就是被人揭穿内心最隐秘的秘密的惊怕。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不安,但握住茶杯的手忍不住在抖。
折桂敏锐地洞察到阡陌的表情变化,从她眼神里看到她有多慌乱多尴尬。
他像个胜者,乘胜追击:
“莫急,听我跟你说,这个挚爱大概就是你的一个情劫,此劫本有解,但最终会难解,到底有多难解,我也看不明白,许是生死之劫方可化解。”
阡陌的手还在抖,心还在跳,璇玑穴处好像很痛,痛得她难以呼吸,苏明琰的名字在脑海里绕啊绕,乱了她的神智。
她低语着: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用尽全身的力量抵御自己,告诫自己把苏明琰名字从脑海里驱逐出去,这力量发散到全身,到了手上,攥紧茶杯,竟把那茶杯捏的粉碎。、
碎裂的陶片掉落,片片染血。
一滴有一滴鲜血从阡陌手里流下去,砸在铺满桂花的毯子上,鲜亮的血色染在桂花上,犹如在黄色毯子上绣了朵朵红花,多么明艳,多么夺目。
折桂惊得一下子站起来,跨到阡陌跟前:
“你怎么了?”
俯身抓住阡陌握住茶杯的手。
阡陌的手打开,里面全是血,或大或小的碎片扎进血肉里,就像手掌上长了刺。
“天哪!血。”
折桂惊道,他眼前发黑,身子往下坠,差点儿倒地。
阡陌另一只手抓住折桂肩膀,好教他不要倒下去。
折桂坐在地上,即将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气息都虚了。
阡陌扶稳他,让他靠在自己的座椅边,确定不会再倒下去才松手。
而后运气将扎进掌心的碎片都逼了出来,施法在地上卷起一层厚厚的桂花,遮住碎片和血迹。
这才面向折桂:
“你怕血。”
折桂缓上气来:
“我晕血。”
他深吸一口气:
“从前我未见过血,今日见了你的血方知自己见血就晕,以后,见到血我可要远远躲开,这样也不是办法,万一避之不及呢,还是准备个眼罩妥当,一见有血,立即戴上,看不见自然就不晕了。”
阡陌见他一口气说这么多,应是无碍了:
“话这么多,早该在你面前放放血,省得我费这么些口舌。”
“真真是恶毒,东鱼谷的弟子都像你这般会唬人么,拿着别人的短处捉弄人。”
“再说,再说就再让你看看我手上的血。”
阡陌果真把那只流血的手伸到折桂跟前晃了晃。
折桂吓得赶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却没顾上闭眼,从指缝里看到阡陌手上并无血痕,原来阡陌面向他的事手背,而不是手心。
还算你有点良心。
折桂这么想着,心里还有点儿高兴,放下双手,抓住阡陌那只手的手腕:
“还吓唬我,我就说你面冷心热,做不得坏事,既然你不唬我,我也不与你计较,陶片扎进血肉里,一定很疼,我有治伤的秘方,这就给你治好,保证不留伤痕。”
一只手抓住阡陌的手腕,把她的手转过来些,让手心朝上,别过脸去不去看阡陌的手,另一手置于阡陌掌心上方,手指来回搓了几下,黄色的粉末从折桂手指上落下来,带着桂花的香气,落到阡陌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