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天除了改论文就是啃书皮,就算偶尔想玩也根本玩不尽兴,晚上经常焦虑到失眠,太煎熬了...”
“我也这么想,好在等春节过完回到伯克利咱还有集体复习的时间,”韩骏笑了笑,长吁口气,似乎也在自我安慰,“时间说快也快,等考完了我们就能正式解放了。”
“这次去广州,虽然是带着任务去的,但总算能有个正当理由让我放松一下了,我需要短暂忘记书海的无趣,呼吸点新鲜空气...”
看着徐欢皱眉瞪眼做出的浮夸表情,张玥柠的嘴角漾起愉悦的笑,和韩骏无意的视线交汇,她也开始显得落落大方。
其他五位同伴开始陆续到达,大家热情地打着招呼,言语间的主题都一样——希望毕业考试早日到来,也能顺顺利利地早日结束。
人多了,张玥柠走在同伴中间,之后也没再与韩骏产生更多单独的交谈。
三个多小时后,抵达广州。
下了飞机,路面是潮湿的,空中也还在飘着细细绵绵的小雨。
虽说这里的天气和北京近两日一样黯淡,但南方城市的冬季,哪怕是阴雨哪怕是晚间,吹在脸上的风也并不像北京那样凛冽,反而还带着一星半点的暖意。
自从上飞机,张玥柠心里就没有一丝杂念,不算太长的飞行时间里,她完成了分享大纲的剩余部分,具体内容也在脑海里粗略地过了两到三遍。接下去,吃完了简单的飞机餐,她便带上了耳机和眼罩开始闭目养神。
广体院安排的第一场讲座是在晚上七点。因为在飞机上和酒店里都做了短暂休憩,中途也给爸爸去了电话得知妈妈眼下情绪和身体都已好转,张玥柠的精神状态很快恢复到了最佳,晚上在讲座上的分享也十分顺利。
结束任务,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掏出手机看了眼,一整天了,依然没有程启锋的电话和短消息。
张玥柠木讷地盯着手机屏幕,盯了很久,直到屏幕熄灭、眼神失焦。
她心里一阵失落,也空荡荡地没有方向。
其实张玥柠到现在也没法确定,程启锋究竟是因为哪件事而生气。
昨晚因为情绪不佳,又心系着第二天恼人的工作,她变脸有些快,这确实是她不对的地方,她也当然允许他有不满、有失望。当他察觉出自己有心事,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她仍对他隐瞒,这一点,她有自己的顾虑,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妥。
但不管什么原因,按程启锋以前的个性,就算他在凌晨时分还带着脾气自顾自离开,这会儿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是不是也该想通了。
他们在一起这些日子,他这么长时间不和她联系,还是头一回。
她很想主动打个电话给他。
可电话接通了,万一他再次问起昨晚的事,她又该怎么说呢?是随口编一个理由搪塞,还是继续坚持说自己没事?
在各种犹疑和徘徊中,这个电话最终还是没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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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公寓后街的烧烤店里。
虽然都是大老爷们儿,可他们每次聚到一起时说的话并不会比女人少到哪里去。又逢全年比赛结束,很快就能放假回家,一年下来全线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因此今晚大伙儿也要比平时更放松,也更兴奋。
本就闹哄哄的环境里,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快朵颐的同时,酒当然也要了,不过都只是小罐的啤酒。
明天上午队里还有复盘会议,在李国亮严谨的威严之下,大家一致认为,今晚可以聚,酒也可以喝,但总的来说在没放假之前,局还是得素。
程启锋很难得地没有参与大家的闲扯,吃肉吃菜的兴致也不高,落座将近半小时,他没啥战斗力,面前就没摆几根干净的铁签,倒是啤酒不知何时已经喝完了两罐。
昨晚他和张玥柠差不多,睡眠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像是睡了,又好像没睡,他的神志甚至清醒到一整晚连她身体动了几次他都知道。
他怕一早起床两人还是相顾无言,索性在凌晨的时候先一步离开。
程启锋在意的当然不是床上那点事,尽管被她拒绝的那一秒,他背过身去多少有点赌气成分在里面,但他更生气的是她误会自己的态度,以及之后从她拼命闪躲的眼神里,他明明窥探到了她有心事,最后却被她不痛不痒地否认。
她说她没事,只是累了,不在状态,但她的那双宝石般的黑瞳自己看了那么多年,也痴迷了那么多年,其中还有什么样细枝末节的情绪是他看不出来的。
她究竟有什么事要瞒着自己?程启锋琢磨了一天也没想明白。
知道不管怎么问她都不会说,而自己心里因为存着疑影多少也还是不大痛快,他好几次想给她打电话也都放弃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又从手边捞了一罐啤酒打开。刚准备喝下去,被身旁的吴赫抬手制止,“你这没吃多少东西,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