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葡萄,硬挤出了一个微笑。
你自己吃就是,没说稀罕吃你的酸葡萄。
看着祝锦的一副餍足的小动物模样,他心里觉得有趣极了。
两人下了车,祝锦因为脚下黑暗差点摔跤。转身后,前方不远处火光冲天,感觉下一秒就要烧到这后山来了。
她望去,不少建筑烧塌轰然倒地,琉璃砖瓦瓦解星散,依稀能辨出眼前这烧的面目全非的一团火光之前应该是一处偌大且精致的府院。
闻人府前院已经烧的全无,往日鼎盛的世家不见踪影。
齐锐跪地被长枪穿心而死,身上扎满了毒箭,闻人瑟跪着将身前的人眼合上摆正,鞠躬起身后,踉踉跄跄朝前院走去。
待看到那燃烧的火焰中,赫然躺着他往日最熟悉最亲近的两人时,他再也站不直,撑剑跪地。
身后的毒箭刺入他肩许久,腹部处也有剑伤,但都没有眼前的景象让人倍感痛楚。
闻人柳保持着将居兰护在身下的动作,身后是各种武器刀剑,即使没了生气,也不肯倒下半分。
闻人瑟站起,手中的剑在空中旋转翻飞,从一把分身成无数把飞影。
分明才一个时辰不见,怎么就成这样了,他想不通,为什么。
术家女子正要将那笔重重刻入居兰的心脏。
居兰紧握着丈夫的手,微微侧脸,黯淡的眼睛看见不远处的闻人瑟时,猛地亮起来:“...阿瑟!快走!快走!”
唰的一声,来剑打掉墨紫的笔,她惨惨躲过,可脸上被割了道伤痕。
她用手指顺着伤口摸了把血,美丽妖娆的脸变得扭曲又怪异:“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逞能,别急,我先送你下去,拿到鸳鸯剑后再送你儿子下去,好让你一家三口团聚!”
“娘!”
闻人瑟不顾疼痛,再次施剑,居兰扯住墨紫的手,不让她靠近闻人瑟。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抓来,不自量力的小鬼,竟敢伤我!”
周围的人这才从闻人夫妻双双殉情中回过神,待看见闻人瑟后,满脑子却只有那鸳鸯剑。
拿到鸳鸯剑,天下都将是他们的了!
墨紫运笔,那笔跟活物一般要深钻透居兰的心口,她猛吐一口血,依旧不肯倒下,运剑朝闻人瑟飞去。
“爹——娘——”那剑在靠近他的一瞬,也分成好几把,剑气将他撞飞几丈远,也将燃烧的木板支柱打下,隔断了路。
闻人瑟试图抓住那把剑,但那剑却头也不停地回身,在众人面前炸开了剑气,最后落在地上,再无动作。
他在墙倒的前一刻,看见娘朝他笑了。
“快走......”
她能做的,只有些了,快跑吧,阿瑟,别再做傻事,娘只愿你活着。
眼角一道清泪划过,居兰回抱身前的人,合上了眼。
阿柳,我来陪你了,愿吾儿能逃过此劫,再无是非纷扰,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