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回卧室,好不好?”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撒娇语气,无意识的摆动脑袋,往傅韫大腿根那蹭了蹭。
“别动。”傅韫身体一瞬间僵住,双手按在她的头两侧,控制住不让她再动,语气听起来有点急。
傅韫缓了一口气才开口, “起来,自己去卧室睡,你躺了这么久,我腿麻了,快点。”
听见他这嫌弃的语气,蓝禾“噌”的一下坐起身,躲开傅韫按在脑袋上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睛还是红红的,“烦死了,怎么这么小气,躺一下怎么了。”说完转身大步往卧室走。
傅韫僵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蓝禾气冲冲的背影。隔了好久,才站起身去浴室。
蓝禾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二点多,拉开窗帘外面艳阳高照,阳光刺眼的很,“刷”一声,蓝禾又赶紧把窗帘拉上。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起来,蓝禾感觉眼睛好像没那么痒了,跑去浴室的镜子前看了看,还是有点红。心想晚上睡前再滴点眼药水,明天应该就能好。
蓝禾刚走出卧室门就看见一个身材微胖,面容慈祥,年纪大概在四五十的阿姨,拿着吸尘器在客厅打扫卫生。
对方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蓝禾,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眯眯的主动搭话:“你是禾禾吧?饿不饿?小傅刚才跟我交代了,说你醒了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吃什么?”
“我不饿?谢谢阿姨!他人呢?”蓝禾愣了愣才开口回应,眼神下意识寻找傅韫的身影,没看见他人。
“小傅在客卧,你去找他吧!待会儿饿了跟我说一声,阿姨给你弄好吃的。”阿姨很和蔼,脸上总是挂着开怀的笑容。
看着阿姨脸上的笑容,蓝禾受到感染。点了点头,甜甜的嗓音,笑着说了声:“好的,谢谢阿姨。”
来到客卧门口,蓝禾没敲门,一只手直接推开了房门。傅韫站在床边上,手里拿着深灰色的被罩正准备套上,听见动静下意识回头,看见是她,不怎么在意的扭回头套被单,“醒了?眼睛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怎么痒了。你在干嘛?”蓝禾走到傅韫跟前。
“套被单。”
“我帮你吧!我知道怎么弄。”
“你会?不嫌麻烦?”
听他一说,蓝禾很兴奋的开口,“这个我知道,在黔市和英国那几年妈妈的腰不好,她的被套都是我弄,我……”话没说完,蓝禾就止住了嘴,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他们俩之间好像不适合说这些。
手上动作没停,系完一个角后,有点尴尬的偷瞄了一眼傅韫。
傅韫表情没什么变化,手上拿着枕芯,很认真的把枕芯塞进枕套里,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
蓝禾边系绳结边偷瞄他,发现他确实没什么变化,才稍稍放下心来。
“妈的身体还好吗?”过一会儿,傅韫冷不丁的开口。
蓝禾愣住了,她没醒到傅韫会主动开口问妈妈的身体情况,更没想到他还会叫“妈”。毕竟他口中叫“妈”的这个人,这些年重来没有提起过他,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重来没有存在过。
就算有时候蓝禾不小心提起,妈妈也会愤怒的让她闭嘴,情绪激动大声训斥:“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要再提起他,一想到他和你爸我就觉得恶心。”
蓝禾很多时候都觉得“恶心”这个词太重了,不应该用在他身上,那些事明明都不是他的错,他也很无辜,可是所有人总是会不分缘由的怪罪到他身上,他明明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蓝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傅韫可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心疼傅韫,觉得他很惨,同情他的遭遇。
可能是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他去大伯家过夜,没有房间没有床铺,只有阳台上的一张老旧躺椅。
是小学的时候想要一双足球鞋,回家跟妈妈说,妈妈却说他踢足球会弄的满身臭汗,全身脏兮兮的,拒绝了他。
是小时候他不小心打碎了大伯的玻璃烟灰缸,大伯很生气的一巴掌使劲扇在他的脸上。他不哭也不闹,只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地上的玻璃渣。
是初中的时候,他们逐渐长大,男女有别,需要单独的房间,家里没有多余的空方,爸爸妈妈就让他住校,特意嘱咐他平时不要回家住。
是冬天的寒夜,客厅沙发上裹紧被单,冷的发抖的少年的单薄背影。只因为妈妈说客厅大,开空调浪费,男孩子体热,不怕冷。
是鸡腿永远没有他的那份,每次大人们总是会习惯性的分给她和大伯和伯娘的小女儿蓝沁。
被所有人刻意的忽视,和冷漠的对待。他却永远不哭不闹,不争不抢。永远在谦让,在妥协。
小时候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大伯和伯娘总是对他很不好很不公平,明明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放在爸爸妈妈这养不说,对他也总是很冷漠。而他自己好像也从来不在意,不怪罪不生气。
蓝禾直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