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不好,偏偏跟了一个连自己也吃不饱的主人。”
他将幼犬往地上一丢,半蹲下来,将食盒里的饭食,一盘一盘拿出来,撒在了地上:“喏,你今日运气好,这顿饭,便算我可怜你的。”
幼犬闻到荤腥,凑到饭食上面舔了起来。
齐胜撩起衣摆,一脚将那幼犬踢开,那幼犬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哪里经得住齐胜这一脚,一声呜咽都没有,后脚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本公子突然想起来,这是齐王特意吩咐要给秦国的太子准备的晚饭,不是给你这个小畜生吃的。”
季希观大喝一声,要去查看,齐胜向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一个箭步上前,将半蹲的季希观一把提起来,扭着胳膊,往前一推,控制起来。
李傕看季希观被欺辱,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齐胜的衣襟:“齐胜!”
齐胜半眯着眼睛,蔑视李傕:“果真是当了太子就不一样了,现在居然敢直呼本公子名讳,李傕,你可别忘了你正真的身份。”
“要怎么做才肯放了公子观,放过我们。”
“哈哈哈哈,好说。”齐胜一把推开李傕的双手,指着地上的饭食:“这是齐王特意为你准备的,本公子想,你总不会抚了我们大王的好意吧。”
李傕咬牙看着齐胜:“你会后悔的。”
齐声看着李傕眼里的悲愤,化成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渐渐溢满,又似要喷涌而出,将他淹没,齐声浑身一冷,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这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后退一步,目光往后一看:“李……李傕吃了这些御赐之物,我不仅放了季希观,给你过冬用的木炭,还会请医官来为你母亲医治风寒。”
你一身傲骨又如何?如今不也像丧家之犬一般,匍匐在本公子脚下。
李傕将要去捡地上的饭食,齐胜一狠心,往前两步,一脚踩在满是积雪污泥的饭粒上:“啊呀,这下雪天真是太滑了,本公子差点被绊倒。”
饭食已被齐声踩成泥浆,他捏着衣袖,笑眯眯的看着李傕。
李傕也抬头看他,四目相对,齐胜抬了抬下巴,示意李傕继续吃。
季希观眼睁睁看着李傕将污脏的饭食塞进嘴里咀嚼起来。他想挣脱小厮的指控,奈何他瘦小年弱,根本无法挣脱。
想起这五年来的种种,季希观大喊一声:“齐胜,我和你势不两立!”
齐胜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身将季希观脚下的幼犬一脚踢开,凑到季希观耳旁低语:“有句话你说对了,你和李傕,就是条被人抛弃一无是处的狗,你和他,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杀死你们,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说着推了季希观一把,对着屋前的赵夫人行礼:“赵夫人,鄙人不才,在太学做的文章被夫子屡屡点批,公子傕才思敏捷,大受夫子赏识,本公子这才到贵地叨扰,本来是想请教公子傕如何做学问的,如今看来,时机不对,日后再来拜访。”
赵夫人对着齐胜点头:“是公子胜太过自谦了。”
齐胜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夫人,走到李傕面前,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李傕,人人都说你长得俊,今日一看,我便知道缘由了,你母亲赵夫人虽在病中,但风韵犹存啊,我院中有个饲马的马夫,前几日刚死了夫人,不如让赵夫人当个续弦?反正你已经有两个父亲,不在乎再多一个,也不必受这颠沛流离之苦,何乐而不为?当然啦,我也可以添一个忠实的马奴……”
话语未必,便被李傕一拳掀翻在地。
李傕一句话都不想和齐胜说,一脚踩在他的腿上,在齐胜的脸上又是几拳。
齐胜根本就没有想到李傕会打他,吓得都没声了。
还是那小厮看见,才大喊:“要死了!要死了,秦国太子在打公子胜,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几声吆喝,门外两个守卫跑了进来,这才将李傕和齐胜拉开。
齐胜捂着脸,摸到一顾粘腻,展开手一看,竟是被打的出了血。
他破了声,指着李傕大喊:“李傕,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打本公子!”说着,左右一招手,示意两个侍卫上前拿住李傕。
李傕左右胳膊被架住,无法动弹,齐胜气的胸脯起伏,二话不说,对着李傕的脸就是一拳。
李傕被打的偏过头去,他舔了舔上额,尝到了一股腥甜。
“李傕!你居然敢打我,我让你死!”齐胜一手扯住广袖,一把拔出侍卫腰侧的长刀,便要朝着李傕胸口砍去。
李傕眼看着长刀劈破冷风,猎猎的向他砍来。
他怒目而视,恶狠狠的盯着齐声。
忽然,一个温热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
李傕眼睛一闪,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以及一句低声的:“我不许你伤害我的傕哥哥!”
李傕大喊:“阿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