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大碗水:“傕哥哥,我热!”
李傕:“阿观别动,吃了药,发发汗好的快。”
“可是我已经发了好几个时辰的汗了。”
赵夫人看着李傕侧过头,用下巴挨着季希观的额头测了测温度,她叹了口气,只在心里想着,日后,等傕儿知道了真相,也希望以后的他们,能像今天一般。
李傕背了季希观,他三个一行人从后园绕开,还未出了后门,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那间住了五年的茅草屋,最终没有挺过这个冬季,被积雪压塌了。
李傕背着季希观跑了起来:“不好,守卫马上来了,我们快走。”
季希观趴在李傕背上,回头看去,门口涌进十几个手持火把的士兵,晃动的火光将不断翻飞的积雪,照成了金色。
后巷夜深人静,只有李傕和赵夫人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转了一个弯,后巷的尽头有一个挂了幡子的酒肆,门口停了一架马车。
徐夫子站在雪地里焦急的等着,看到他们三个人过来,急忙从李傕手里接过季希观。
“夫子!”
“闲话休说,先上车。”
一行人过了几条街巷,马车本来已经奔到了官道上,却突然加速,他们还是与齐国的军对相遇了。
李傕正疑惑,听外间赶马的车夫喊道:“大事不好,后面有追兵!”
李傕掀帘跨上车辕往后一看,果见一队人马紧追在后。
“照看好阿观和你母亲。”徐夫子一把将李傕塞回车内:“转向,往左边跑,快!”
马夫看情况似乎不对,问道:“你不是说你们是齐国的贵宾吗?为何会遭受齐国军队的追捕?”
徐夫子:“少废话!想活命救快跑!”
话语未落,一片箭羽声传来。
马夫大叫一声“老天爷”手里的鞭子快速在马屁股上甩了几下,马儿快速的跑了起来。
官道往左不足百里,是黄河,那是齐晋的国界,那里有归属晋国管辖的官渡——新津关
几人匆匆下了马车,马夫求之不得,得了路筹,甩着鞭子又往官道上跑去。
果然见那队人马又追了过去。
“快,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渡口上只挂了一盏小灯,在雪中摇摇晃晃,渡口停了几辆小船,值守的伍长不知去了哪里。
徐夫子解下一艘有屋篷的船:“快!快上去!”
岸上马蹄纷踏,看来是那些将士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又匆匆赶来。
“将船掉头,不然一律乱箭射死!”
好在徐夫子各国游离多年,经验丰富,一听到对面将士的喊话:“快!你们三个,都躲到船底去!”
李傕让母亲和季希观趴在船底,并将几块木板盖了上去。
匆匆折返,和徐夫子一起拼了命的划起船来。
如雨的簇箭就在这个时候飞了过来,李傕将手里的船桨抡成了墙一般的圆圈,将一片箭簇挡在了船外。
水流湍急,小船像波涛中的浮叶一般,晃动不停,他们站也站不稳。
徐夫子道:“公子,信鸽我子时已经放飞了,等我们过了黄河,到了晋国界内,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季希观和赵夫人趴在船底,根本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听到“棒棒棒”有东西落在甲板上的声音。
一下接着一下。
渡船突然停了,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季希观以为是他们已经远离了渡口,安全了。
忽听李傕在外头喊道:“夫子!追兵!追兵追上来了。”
随即便听到铁钩钩在船舷上的声音。
赵夫人吓得哆嗦,季希观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听见赵夫人轻声呢喃道:“老天爷,你为何这般不公,我的傕儿,他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你为何还不放过他。”
李傕用船桨快速的挑起挂在弦上的铁钩,奈何去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嘭”两船相触,溅起的水花迎面扑来,李傕被晃的一个趔趄,他扶着船舱的一堆麻绳站了起来,已经看到有士兵踩着绳子,跳上了甲板,又被徐夫子一把
推到了河里。
李傕伸手将脚边的船桨拿了起来,照着对面船上的士兵就是一浆。
距离太远,那士兵往后一个闪身,又躲了开去。
这个将士是追捕行动的领队:“太子傕,我齐国以上宾之礼待你,为何要违背两国盟约,还要半夜逃窜止此,此乃乎大国王侯风范乎?”
徐夫子一听,气的破口大骂:“尔等狼子野心,将我秦国太子扣押在齐国是何居心?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白白召的人恶心。”
那将士手往前一挥,又有两个士兵跨过绳索:“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