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竭虑。没想到是因着你的缘故!”
“将军,并非我贪生怕死!”李戡抬眼看他,眼底已是一片红。
“那日一战本是大获全胜,却在撤军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怪事。”
李戡回忆起那日,仍觉得心有余悸。原本大胜而归,他们一众人行到城外的密林中时,却发生了诡异之事。
那密林间有隐隐约约的雾气,无色且无味,难以察觉。走在前头的几个士兵最先出现古怪,先是一通鬼吼鬼叫,然后就发了疯似的跑进密林深处。
没过多久,后面的将士也相继开始出现相同的情况,一时间兵荒马乱,任是见多识广的叶光武也乱了阵脚。
“当时一万多的将士都疯了,拦都拦不住。”李戡捂着头,有泪水从他眼角溢出,“那林子有古怪。我欲带着侯爷离开,却不料从林子里飞出一群夜蝶,通身漆黑,将我们的去路堵住。我斩杀了不少,可没想它们的数量却越来越多。侯爷中的毒就是它们翅膀煽动时掉落的银粉。”
“那为何你没中毒?”叶景翎疑惑道。
李戡看了看他,忽然放声大笑,一把扯开自己的胸襟,那一缕缕紫青色的血瘀已经布满了整个胸膛,宛如恶魔之手。
“你……”
李戡自嘲道:“我到底年轻些,没那么快死。”
“你为何不说?”叶景翎顿觉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压住,喘不过气。
“说?将军你让我怎么说?”他忽然泪崩道,“你可知,那日我斩杀的根本不是夜蝶,而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兄弟们!是风骑兵的儿郎们!”
叶景翎和殊颜一同愣在了原地。
“我宁可死的是我!”李戡终于不堪重负,双手捂着脸放声痛哭。
待他们清醒过来时,那林子里横尸遍野,血腥冲天,地上躺着的全是风骑兵的尸体,而他手中的长枪沾满了他们的鲜血。
这事叶光武替他保了密,去时一万三千人,回时只剩他们两个。本是一场大捷,却损失惨重。
而后叶光武一病不起,李戡临阵脱逃回了京,再无人知晓这件怪事。
“是我杀了他们……都是我……都是我……都怪我……”李戡自言自语道。
一向镇定自若的叶景翎这时也脸色惨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他们应该是中了幻术。”殊颜思忖半天,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但是侯爷中毒,说明夜蝶的确是存在的。只是后来你也中了幻术,将林中跑出的士兵看成了夜蝶……”
“幻术?”叶景翎反复斟酌着这两个字,“我听闻滇南习巫蛊之术,是否与此有关?”
殊颜看了眼李戡,犹豫道:“幻术与巫蛊之术并不相同。当日我不在场,所以无法分辨是哪一种。但从李副将的描述来看,我更倾向于幻术。”
李戡说那些士兵毫无迹象突然发疯,一万三千人个个如此,若是巫蛊之术,未免太有难度。她不相信滇南部还有这样的人,换句话来说,是凡人不应这样强。倒也不是她瞧不起凡人,身无灵力的凡人确实做不到。若有灵力,那就是另一番话了。
“带我去看看。”殊颜道。
“不可。”叶景翎斩钉截铁道。
“别担心,我可是天上的仙女。”殊颜冲他眨眨眼。
叶景翎青着脸,还是不肯答应她。
“那我自己去。”
殊颜转身就要走,叶景翎没法子,叫了李戡一同跟上。
这时,军帐外传来一阵阵紧急的马蹄声,只见前头一阵火光涌起,营帐中的士兵纷纷冲到城门口抵挡。
“咚!咚!咚!咚!”
似有人在外头撞城门,那坚硬如铁的城门一时间被撞出几道深深的人影,城内的士兵用巨大的木头紧紧挡住两扇大门。
殊颜见这架势不小,“什么情况?”
叶景翎心头一沉,“上去看看!”
话音方落,他已跃至城墙上,放眼望去,在漆黑的夜中,闪烁着一点点银色光芒,扑闪扑闪着,是一大群夜蝶。
殊颜头一回见这诡异的蝴蝶,总有说不出的奇怪。这群蝴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可撞动这坚如磐石的城门?
而一旁的李戡早已软了腿,头上直冒冷汗。
城外除了大群夜蝶,还有一阵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从那密林的方向传来。
此时,城外刮起了一阵微风,空气中传来一丝丝甜腥味。
很快,一群士兵模样的人手中拿着长枪,骑着高头大马从林间飞奔而出。
殊颜定睛一看,喃喃道:“为何会有风骑兵从那头过来?”
李戡闻言心中一震,也同样望去,果然!
他双手撑在城墙上,全身被冷汗打湿,只觉脑袋快要炸裂,却被叶景翎拍了拍肩膀。
“别想太多,既然我父未曾怪你,我也不会怪你。”叶景翎眼中满是坚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