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
柳乘风竖起两根手指在行衍面前晃了晃,发现这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固执的说着星辰异象。利声抱怨了几句晦气,暗自想着自己今日出门怎么没翻翻黄历,先给自己算一卦,也好躲了这场灾难。
陪行衍来寻医的行臻,暗中观察着他的动作,耐心的等了大半天才问花蓝汐:“这位是?”
“纯阳宫的道长,柳乘风。”
衍天宗以观星推演未来,奉守天道,坚信天道运行不以人事改变,所以多是站在世外看待世界,很少插手世间之事,只有极少数弟子常年隐于市井记录实事,“柳乘风”这三个字却时常出现在宗门信件中。
想到信件中对柳乘风的评价,行臻抱拳道了句“柳道长之名,如雷贯耳。”
“去去去,小生什么名声小生自己会不知道,别给我来这套虚的。”名声这东西,背负过多就有压垮一个人的风险,柳乘风更喜欢做个透明人,简单的混口饭吃,要不是某个姑奶奶拿剑要挟,他是说什么也不愿和衍天宗的人扯上关系:“这孩子明显受了惊吓,要怎么治,你们有想法了吗?”
“他嘴里念叨的东西,你了解吗?”花蓝汐反问。
柳乘风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观星占卜,推演天机这等事,光听一个孩子胡乱念叨谁说的清楚,要是能看到他眼中所见之景,就好办得多。”
“这个我有法子。”说完,花蓝汐捡了几味奇怪的药草,递给柳乘风让他闻了闻。
“这是?”行臻有些担忧。
“拂渠草,点香花。”
花蓝汐很大方的说出了草药名字,行臻不懂,自然不知道说什么,一旁的公孙秀儿却突然变了脸色:“你用□□做什么?”
“鸽子不在,没办法用音律连通造景,只能出此下策。”花蓝汐叹了口气。
原本她还想着,自己和柳乘风闻闻药草,回头将行衍治好就成,这会公孙秀儿明晃晃的将□□点名,她只好将药草的气味驱散开,让在场的人都能连通行衍的思想,见他所见,听他所听,想他所想。
有了上次进入叶问秋心魔的经验,这次身为旁观者的叶问心,反倒最先清醒过来。
看着满天飞舞的□□,他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四处看了看,很快便找到了离他不远的公孙秀儿,扶起她拍了拍脸,轻声唤了几声。
“天杀的西蓝花,治好了人,姑奶奶一定躲得远远地,让她一个人看诊,累不死她!”公孙秀儿愤愤不平。
□□对身体有损,她们还是门中小学徒的时候,师姐们就镇重的提醒过,不要去沾惹这种救人伤己的东西,杨歌也曾三令五申的劝花蓝汐不要执着,没想到这家伙还在暗中培植。
“既来之则安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花蓝汐,拍了拍公孙秀儿的头,脸上看不出表情。
三人四处找了找,没见到行臻和柳乘风的踪迹,只好顺着□□的指路,小心往前。
不多时,一条林间小道出现在眼前。
叶问心很快便认出,这是去后山剑冢的小路。
沿着小路一直往前,柳乘风正拽着疯狂挣扎的行衍,嘴里不停劝说着,不能再往前了,往前迟早得深陷沼泽,一命呜呼。
“我记得前面是春夏秋冬四季谷,哪来的沼泽?”公孙秀儿不解。
花蓝汐用力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本能的往前走去,越过了柳乘风和行衍。
察觉到古怪,公孙秀儿急急忙忙的追上去拉她,反倒被她拉着往前走,直到入了剑冢的埋剑谷。
“呜,好吃。”
“好吃。”
像是没看到她们,正围着石鼎大快朵颐的小孩,自顾自的用树枝扒拉着鼎中的食物。
问道鼎中那股蘑菇的鲜香味,花蓝汐扭头示意公孙秀儿放手,随后快步走到她们身边,一脚踢翻了石鼎:“这里面至少有三种毒蘑菇,你们找死么?”
没有遭人欺负的愤怒,两个孩子失去美味食物的同时,茫然的抬头望着花蓝汐,很快便化作紫蝶消失在她们眼前。
后面追上来的行衍,看到满地的狼藉,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扫把,快速的收拾着:“这蘑菇挺好吃的,打翻了真正可惜。”
“你吃过?”
“昨夜观景迷路了,承蒙两位苗疆的朋友邀请,尝过几口。”
原来不是输了切磋,心神受创,而是误食了有毒的蘑菇,出现了幻觉。
初略思索出病症,花蓝汐突然凑过去拉起了他的手,探了探,确定脉象还是没有异常,赶紧问道:“除了吃蘑菇,你还做了什么?”
“还做了什么?”行衍茫然的眨了眨眼。
转瞬间,剑冢的景象由白天转为了黑夜,几颗明亮的星星指引着前路。
同样懂得观星的柳乘风立即指出通往四季谷的路,问道:“星辰指路有四个方向,我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