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到了荒村的一个废弃的宅子里,尽管有徐行的衣衫罩着,两人依旧被淋得浑身湿透。徐行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一缕缕垂下来,他靠坐在墙角处,低着头不发一语。赵锦砚稍好一些,但是冷风吹来,身上裹着雨水湿透的衣服依旧冷得颤颤发抖。
徐行瞥一眼赵锦砚,起身朝她走过来,一把将人结结实实地抱住,赵锦砚连忙要推开他。
赵锦砚大惑不解:“你干什么?明明已经知道我是女子……”
徐行:“听闻锦绫公主为了帮助大夏能够灭掉齐国,只身前往齐国,嫁作君妇。”
赵锦砚身子一僵,停止挣扎的动作。
徐行:“公主既然能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身体,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装作贞洁烈妇?”
赵锦砚用力推开徐行,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一道闪电劈过,漆黑的夜空中传来轰降隆的雷声,两人的面容由明至暗。
赵锦砚:“姓徐的,你以为你是谁?”
徐行诡谲一笑,“你的衣服都湿了,被冷风一吹很容易着凉,抱在一起可以取暖,起码不会受寒。公主一向都是做大事的人,难道还拘泥于这些小节?”
赵锦砚抱膝蹲在地上,不发一语。
徐行:“和敌国的陌生君王睡一张床那么多年都可以,和我起码有同僚之谊,抱一会儿又怎么了? 公主难道不是应该对这些毫不在意的吗?”
赵锦砚:“徐行,我是赵锦砚,你再敢喊一句公主,我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行挑眉轻笑,“是,殿下。”
徐行低头看一眼瑟缩着的赵锦砚,将人撵到里边来,自己挡在她前面。“这里是风口,你既然冷就往里面靠些。”
两人静坐片刻,俱是不发一语,幸而成峰、何玉并荥州府衙的人冒雨找了过来,不住地呼喊两个人的名字。
赵锦砚大喜,连忙起身走到门口去高声回应。
“成峰,我在这里。”
徐行听着外面呼喊的声音,靠在墙壁上痴痴望着赵锦砚的侧颜,神情凝重。
回到府衙后,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锦砚洗漱过换了一身衣服在桌前梳理头发,成峰端着一盅红糖姜水来敲门。
成峰:“主子,是我。”
赵锦砚起身去给成峰开门,正好今天的事情要嘱咐一下成峰。
成峰:“主子,刚熬好的姜糖水趁热喝。”
赵锦砚:“嗯,放在桌上吧。”
成峰:“好,那属下先告退了。”
赵锦砚:“徐行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必何玉也会很快知道,回头你小心些。”
成峰愣住:“他是如何得知的?”
赵锦砚:“已经不重要了,以后注意些就好,他虽轻狂浪荡,却是个极聪明之人。”
成峰点头:“属下明白。”
一夜暴雨过去,荥州城又被淹了好些地方,就连刚挖好的河渠也被冲毁了。
赵锦砚和徐行一起来城郊河边察看灾情,方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赵锦砚皱紧眉头,“暴雨不时而至,照这样下去,开挖河渠的速度根本及不上被暴雨冲刷的速度。”
徐行:“得想个解决的办法出来。”
方平:“依下官看,只能加快赶工,实在不行日夜同时进行……”
赵锦砚:“百姓们本就食不果腹,如果再要他们高强度劳作,难免怨声载道,只会适得其反。”
方平:“倒也是这个理儿,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徐行:“今之计只能请旨,从中央调派人手过来,不然仅凭着现在这点人手,根本行不通。”
方平:“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
赵锦砚:“方大人,这个奏折,得你来写。”
方平有些错愕,“下官来写……恐怕作用微乎其微,还是您二位和京里关系更紧密些。”
赵锦砚冷笑,垂首不语。如果是她写的奏折,赵锦章根本不会理会,只有方平这个远离京都的地方官写的奏章才会起到作用。
徐行拉着方平走远,给他编一些有的没的哄骗过去,终于还是让方平写下奏折寄了出去。
傍晚,天空又开始乌云密布,徐行望一眼天空,快走几步追上前方的赵锦砚。
徐行:“陛下真的不会给我们增派援手吗?”
赵锦砚:“我只能说,陛下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立功,所以说,这一回是我连累了徐大人。无论你我二人谁上书奏折,陛下恐怕都会多想。”
徐行叹口气,“这个方平真是个笑面虎,生怕多担一点责任,之前就连灾情也没有如实上奏朝廷。眼下,可谓是寸步难行呐。”
赵锦砚:“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徐行:“我一直好奇,你为大夏付出了诸多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