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管家在心里默默为少爷的女友捏了一把汗。
“过几天准备家宴,让沈辞带他女友回来看看。”沈淮之重新埋首于各种文件,没有再多说。
“好的,我这就下去安排。”管家将口袋里的支票展开放回原处,随后退出书房,并且细心地为沈淮之掩上房门。
书房进进出出许多公司的人,忙到深夜才消停。
沈淮之摘下眼镜,往后一仰,眼眸放空地盯着书桌的某一处瞧。
忽然,他猛地直起身体,右手迅速地拿起支票夹。
他盯着其中一张支票的折痕,鬼使神差地还原。几秒后平整的支票变成一张纸飞机的模样。纸飞机机翼上还有一处小小的折痕。
沈淮之抖着手,按照折痕再折起来。手上的纸飞机瞬间与记忆中的纸飞机重叠。
高中时期,沈淮之与乔岁接触不多,她的小习惯却被他印在脑海里,哪怕过了许多年,也不曾淡化。
这分明独属于乔岁的小习惯。
熟悉的纸飞机仿佛某种开关,让藏在记忆角落的一些场景浮现出来。探班沈辞的路上见到的熟悉的身影,以及前几天看见的女生相似的动作……
可乔岁明明已经去世了……
良久,沈淮之站起来,步履凌乱地走到书房外,找到管家。
他对一直候着的管家吩咐道:“你去查查今天谁进过我的书房。”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另外这两个地方出现的人你都去查查。”他将时间地点全部叙述出来。
将细节一一记下,管家扫过心事重重的沈总。
他来得晚,没见过太太,但他经常见到沈总枯坐在书房一整晚,手里拿着夫人的照片。那时的沈总浑身死寂,却能看到点身为人类的情绪。
因此他对要找的人更加好奇,毕竟除了太太,还没人能引起沈总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与此同时,沈辞跑完通告回到家,气冲冲地走进来。
乔岁不明所以地看向何必。
“我也不知道啊,他刚才接了个他爸那边的电话,就变成这样了。”何必好不容易将祖宗带回来,哄人的心思都没了,殷切地对乔岁双手合十:“沈辞就拜托你了。”
乔岁立即反应过来是和白天的事有关。
于是她也不着急了,甚至有闲心开始做快乐水喝。
果然,沈辞肚子里存不住话,期期艾艾凑到她边上,时不时就偷瞄她一眼,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生怕大人生气。
乔岁心软了一瞬。
做好快乐水,她递给沈辞一杯,自己灌了一大口,随后闲聊似的问道:“你想说什么吗?”
乔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委屈。
沈辞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但转念又想:乔岁本就不会给别人诉说委屈,她这副模样难说不是为了让他宽心而装出来的。
他小心问道:“我爸是不是给你难堪了?”
乔岁回忆了下管家难看的脸色,实事求是:“没有。”
说完,她喝下一口快乐水,脸被酸得皱在一起。
沈辞抬头就看见这一幕,心底对他爹更加唾弃。
欺负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怕乔岁误会他站在他爹那边,沈辞毫不犹豫卖了他爹:“我和我爸关系一般般,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他做了什么事儿让你不开心了,你只管跟我说,我给你出气!”
“对了,他不是觉得你是我女友吗?”沈辞沉下脸:“刚好他让我带你回家,到时候我就带你回去好好看他。”
“……”你爸知道你这么孝顺吗?
乔岁无语凝噎。
索性要乱就乱个彻底,知道一切的乔岁等着看父子俩知道真相时候的表情。
她干脆利落应声:“好啊,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沈辞拍着胸脯保证不生气。
乔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到房间休息。
沈辞知道乔岁不信自己说的话,毕竟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他相处没多久的长辈,谁疏谁亲,一目了然。她如此没有安全感,无非是因为自己孤立无援。
沈词久久没回国,她将他当成儿子一般依赖也正常,如果他当乔岁的替身儿子,能让她更加心安……
沈辞转头,看向何必。
何必警惕:“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辞咳嗽一声:“假设,我是说假设。”
“之前你给我看过一个剧本,剧本上说女主明明有正宫的情况,男主还上赶着当替身,你说这种行为在特殊情况下是不是……”也算情有可原?
不等他说完,何必大咧咧打断:“甭管特不特殊,这种不就是犯贱吗?”
沈辞:“……???”不会说话就闭嘴!
‘砰’的一声。
何必连忙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