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吉言转告世子的。”
他说完了话却站在那里不走,看了聂兰台几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聂兰台奇怪,“萧叔有话直说。”
萧管家嗫嚅道:“萧流说,世子问夫人有没有什么想单独跟他说的话?”
聂兰台微微一愣,垂眸道:“那请萧叔稍等片刻。”
她回房写了个纸条交给萧管家,他才如释重负地离开。
蓝鹊赶紧上前道:“奴婢见夫人前阵子做了些皮绒护膝,如今世子要出征了,奴婢去把那些护膝收拾一下。”
虽说自从上次路上遇袭的事后,夫人和世子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到底没圆房,元宵那晚两人动手的事也还搁在蓝鹊心里,如今有这种可以增进两人感情的机会,她自然要牢牢抓住。
聂兰台见她急吼吼的,故意逗她:“做得不好,不必给了。”
蓝鹊低下头道:“是奴婢多嘴了。”
聂兰台笑道:“我想了一下,虽然做得不好,可又不影响保暖的用处,还是给他吧。”
蓝鹊嗔道:“夫人太坏了,竟然逗我!”
这几日萧淳誉日夜忙碌,连回府的工夫都没有,但这一晚还是抽空去了一趟勤国公府。
他只呆了一刻钟,跟萧氏把话说完就回营了。
“姑母的心思我和我爹娘都清楚,可是这么多年都不成,说明就是不成了,姑母也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聂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您不用管我跟她关系如何,只记住她是我妻子便可,我希望我的妻子平安无事,不希望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她遭遇不测,姑母能理解我这份心吧?”
“姑母别急着否认,您做过什么,没做什么,我都会一一查清,绝不冤枉您。如果在我离京期间聂氏遭了不测,若我回来查清跟您或表妹有关,届时别说亲上加亲,便是亲戚也没得做了,我这当丈夫的若是不给妻子出头,就是乌龟王八蛋!”
萧氏始终面带慈爱的微笑,对他的话或附和,或否认,最后亲切地送他出门。
等他一走,萧氏猛地一掀桌子,摔烂了桌上一整套镶金兽首翡翠茶具。
第二日,京郊北营,萧淳誉披盔戴甲,骑着骏马在行走大军最前头,轰隆隆的脚步声中,他忽然听到了一阵不属于将士们的铁骑声。
他心里忽有所觉,转头往左边通向京城的大路上看去,就见高高的马背上,一个火红身影远远向他招手。
是聂兰台。
萧淳誉眸光狠狠地亮了起来。
许多年后,萧淳誉想起这一个春日,她红裙妖娆,策马疾奔,那明艳矫捷的身影仍然如一道烈火,把他的心魂燃烧得滚烫。
萧淳誉走后第二天,聂兰台回了趟娘家,将小妹聂云台接到了侯府。
聂云台起先千万个不同意,还是聂兰台说侯府人少,她十分孤单,夜晚睡觉害怕,聂云台才勉强答应去给她作伴。
聂兰台盘算着,让她在侯府住到萧淳誉回来再走,自己天天给她灌迷魂汤,两三个月磨下来,不怕她不对二表弟淡了心。
谁知在聂云台搬到侯府的第三日,二表弟就上门来看她了。
聂兰台坐在乌木富贵花鸟纹太师椅上慢慢啜着茶,始终没看坐在下首的两名少年一眼。
聂笃行倒没什么,杨沃却坐不住了。
十六岁的少年还不太懂得掩饰自己,杨沃一张清秀的脸庞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于还是忍不住,嗫嚅着又问了一句:“兰表姐,您看,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云表妹?”
若打算让他见老四,聂兰台就不会特地在前院接待他们了。
她放下茶盏,微笑道:“二表弟有什么话,我替你转告她就行。”
一团火焰顿时从杨沃的脸颊烧到耳根,他局促地低下头,喃喃道:“没,没什么话,我就是,想见见她。”
聂兰台不答话,唇边仍挂着老祖母般亲切慈祥的笑容,静静看着他。
刚出正月,天气依旧寒冷,杨沃却已穿上了春装。
一身梨花白绣金丝团云纹的交领直裰,把他瘦弱的个子勾勒出几分长身玉立的味儿,腰间束着竹青色缀玉腰带,腰带上别了个十分精美的荷包,形如月牙,白底竹青花纹,还滚了竹青细叶边,缀着两颗成色极佳的翡翠珠子。
他这身装扮,秀雅飘逸,活生生把旁边裹着灰黑出锋皮袄的聂笃行衬成了一只熊。
这般精心穿戴,无疑是奔着见心上人的目的而来。
聂兰台暗暗叹了口气。痴心由来是何人?且看世间小儿女。
她不觉带了点怜悯的意味,轻声道:“二表弟,你今年多大了?”
杨沃不知她此话何意,犹疑道:“虚岁十八……今年九月十二日方满十七。”
聂兰台道:“你都十八了,再过两年就弱冠了,过了端午,云儿也满十四了,也算是大姑娘了。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