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乔云霖,”温玉脱口而出,旋即又顿悟般。
“脸圆嘟嘟那个,”
温玉本来紧绷的脸听到这句,有点喜不自禁,差点笑出声,“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形容,会不会暴跳如雷?”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咯,”周筳韫眼神暗淡了几分,“你们真的是故交?”
温玉摇摇头,“不熟,小时候见过几面。”
“我感觉他很了解你的样子。”
温玉眼尾微颤,顿了一下才问,“他说了什么吗?”
周筳韫喝了口温热的水,沉思了会儿,他肯定不会说乔云霖讲的那些混账话,任由一个外人拿捏住他与温玉的感情,断断不可能,他没有这么蠢,但那些话反复在脑子里转悠。
在进一步了解与退缩得过且珍惜之间犹犹豫豫。
往事再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温玉答应自己好好过日子,过日子。
“怎么了?”温玉见他抱着个杯子半天不回话,“你想问什么,我会如实说的。”
“乔云霖是不是喜欢你啊。”周筳韫放开胆子说,“追过你,追不到你,就怀恨在心?”
温玉伸手拿开他的杯子,“没有,别乱想,我和他并不熟,他就是,个疯子,少接触为好。”
周筳韫附和,“对,是个疯子,幸亏我没和他有生意来往,”
“宝贝真棒。”
周筳韫小脸一红,笑得愈加放肆,“我这么棒,今天好好伺候我。”
说罢,两人齐齐上楼。
“温玉,我不喜欢做的时候看不见你的脸。”
“我改改。”
“我想听你叫我宝贝一百遍。”
“可以。”
周筳韫美滋滋,甚至想如果此刻让他说一句我爱你,会不会同意?但他有感应的,温玉不会说的,这三个字忽然就像一个禁忌,他非要挑破的话,后果怎么样,自己能不能承受,不是说温玉爱不爱他的问题,而是又要直面血淋淋的过往。
何必呢,计较那一句话的事。
酣战到深夜,相拥而眠。
“庭韫,明天我们去买一对戒指。”温玉一根根扣住他的手指,“我给你戴上。”
“要鸽子蛋那么大,”周筳韫闭着眼,实在累,实在没力气。
温玉沉默。
周筳韫手指动动,挠他的掌心,“只要是你买的,塑料的我也戴。”他的温玉就爱较真,可能也是戳到他的痛处,是啊,自己没脑子,说这样的话,温玉自尊心最强了。
他翻个身,用尽力气趴到温玉的颈边,“无论贫穷富贵,我都愿意被你上。”
温玉将他的手,脑袋等一一放好,“明天去商场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快点休息。”
“你是不是不行了?”
温玉眸色沉了,“都这样了,嘴还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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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商场格外堵,周筳韫兴奋得像个小蜜蜂,一路上不停地嗡嗡,吵得温玉脑瓜子疼。
他特别喜欢和温玉逛街,如此光明正大,如此坦荡荡。
“专心点开车,刚差点追尾了,”温玉很想伸手捂住他那闭不上的嘴。
“好的,好的,我刚说到哪儿来了,哦,我们今天去看电影,看午夜场,情侣座,最好是恐怖片。”
“明天不上班了?”
“兴致难得,”周筳韫偏头用目光可怜兮兮地祈求,“玉玉子,去看去看嘛,我想看,”
“你那是真心想去看电影?”温玉摇摇头,“今早还说腰断了。”
“我年轻,男人三十,如狼似虎,我又行了。”周筳韫唇边一抹邪笑,“难道你不想吗?”
温玉指指前方,“右转地下停车场,马上进商场了,你别随意乱勾人。”
“假正经。”周筳韫停好车,带着温玉直奔五金店。
“两位先生,请问是给自己对象买吗?”年轻的女销售员一看见帅气多金的两位,脚底差点打滑,生怕别人抢了先。
“这款是最新款,寓意天长地久。”
温玉道:“买对戒。”
周筳韫也有此意,“这个吧,这个好看。”
女销售员面色一僵,怎么中看不中用,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出手如此抠搜搜的,但还是说:“需要试试吗?”
温玉转手一指,“把那个拿出来。”
“这个是昨天才到店的,先生您真会挑。”女销售员系喜笑颜开,戴好手套,将对戒从橱窗里小心翼翼拿出来。
温玉接过戒指,在女销售员呆愣的眼光中,掰开周筳韫的手指,一点点滑了进去,简简单单没有什么样式的对戒,但戴在周筳韫修长白皙的手上,相得益彰。
不得不说,眼光独到。
女销售员笑容常在,“先生,您戴着真好看,更显贵气。”
周筳韫盯着自己手看了半天,又晃了一会儿,爱不释手,没有拔下来的想法,拿起柜面上的另一个戒指,“我给你戴上。”
“好。”温玉主动张开手指,目不转睛地。
周筳韫手稍微有点抖,呼了几口气,稳稳抓住温玉的手指,套了进去。
“真好看。”女销售员感叹一句,不再是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