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接着问。
“言葶也看到她了,让我把车兜过去……”雷新穗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又陷入了沉思,那时的画面,在她的脑海回转,是她永远都会记住的画面。
正笑脸迎人,低头哈腰努力发传单的林三迭听到有人喊她,转过头,在她看到言葶的时候,脸上立刻展露出灿烂得犹如骄阳的笑容,她的忧郁一扫而空,她笑起来会露出的洁白小虎牙跟酒窝也击打在了当时的雷新穗心头,就好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跑到言葶昂贵的轿车旁,扒着车窗笑着打招呼:言总!新穗姐姐!
她丝毫没有自己已经被冷落了许久的寂寞,反而在见到言葶便开心地扑过来。
“天气这么热,你要发传单怎么不去里面发?”言葶问。
“在外面发得快点,主管说早点发完能早点下班。”林三迭甜甜地笑着,眼睛直勾勾看着言葶,因为太热,她有缕头发粘在了脸颊上。
“那你先发,这里不好停车,我们去那边等你。”言葶说着,伸手将她粘在脸上的那缕发丝拨下来。
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如电影画面一般,一帧一帧地在雷新穗脑海中倒映着。
她甚至记得她们没等多久,林三迭就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怕她们有事先走。
言葶放了她太多次鸽子了,也冷落了她太久了,这让她严重地患得患失。
言葶问她怎么这么快,她说跟主管请假,主管不让,她就辞工了。
林三迭对言葶的一片赤诚,旁观的雷新穗看得明明白白。
“你跟言葶,现在似乎没联系了?”星眉绿的话语将雷新穗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早绝交了。”雷新穗重新点了支烟。
“为什么?”
“我刚刚也说了,言葶是个格局比较大的人,她不可能跟林三迭在一起的,虽然我知道她真的爱着林三迭,但她还是结婚了,跟一个执政部门的官员。”
“那傻姑娘一开始还苦苦等着,但是一年后,她也受不了了,跟言葶提出了分手。”
“言葶不知发了什么疯,把林三迭打得都住院了。”
“我真不明白,言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以前虽然玩得花,但都是建立在你情我愿上面的,从来没为谁红过眼,那时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受不了她这样对林三迭,跟她大吵了一架,甚至用绝交跟辞职威胁,但她仍然一意孤行,不肯放开林三迭,而林三迭更气人,我让她跟我走,离开言葶,她也拒绝我了,我那时气坏了,说她们是贱攻渣受,随便你们……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我其实那时应该更坚决一些,我不该那样去说林三迭的,当时她躺在病床上,眼睛上还缠着纱布,她真的被吓坏了,一直在发抖,她肯定也想不到言葶会这样对她,她被言葶吓坏了”
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雷新穗明显松了口气,她猛吸了口烟,问,“林三迭现在怎么样了?”
星眉绿跟沈凡对看了一样,回,“还在言葶公司上班,自己贷款买了房子,过得还不错。”
“……那就好,言葶没再打她了吧?说来也奇怪,我了解言葶的,她就算要打,应该也打不过比她高的林三迭啊。”
“不清楚。”星眉绿摇头。
就在她们谈着有关林三迭跟言葶的事情,一个穿着绿色棒球服的年轻女人忽然推门进来,她瘦瘦高高,气质斯文而清爽,跟雷新穗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有客人?”年轻女人问,一边脱下双肩背包。
“这是法察院的人,来问些事。”看到女人,雷新穗连忙把抽了一半的烟熄灭,起身接过女人脱下的双肩背包。
“什么事?”女人听到是法察院,愣了下,瞪大眼睛问。
见有关林三迭的事已经了解得差不多,星眉绿跟沈凡也不愿多留,起身微笑跟雷新穗握了下手。
“我女朋友,薛佳。”雷新穗有些腼腆地介绍,星眉绿没想到她还会有这样一面,也微笑地朝薛佳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配合,祝你们生活愉快。”不知为何,星眉绿总觉得这个叫薛佳的女人,气质上有几分像林三迭。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此时一楼大厅很安静,一阵塑料袋摩擦的声音打断了星眉绿的沉思,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色清洁工服饰的女人正在不远处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套在一辆收垃圾的手推车上面。
那女清洁工有着一头卷曲黑色短发,看起来40岁上下,戴着口罩,身体比大部分臃肿的中年女性纤瘦许多,她将塑料袋套好,便推着车往电梯走去。
“你是新来的?收垃圾的电梯是那边那台。”前台小姐有些嫌恶地说到。
女清洁工立刻点头,按照前台小姐的指点,往另一架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