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把她扶好,那责备林三迭警员有些担忧地给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你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林三迭微微吐了口气,接过矿泉水,可怎么使力都无法将它拧开。
警员立刻给她拧开,看她仰头喝了半瓶,才脸色惨白点头,“谢谢您。”
另外一名警员将林三迭散落一地的物品收拾进她的包里,边问,“知道林有层去哪吗?他拿了什么?”
“他没看到他拿了什么,不过我钱夹里面的一千多现金好像没了。”
后脑勺依旧是钻心的疼痛,林三迭不得不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缓了好久,才缓缓站直,接过已经被收拾好的背包,跟这两名警员离开这间果园木屋。
这间木屋建在一个香蕉园里面,所以光线才会毫无遮掩地洒在木屋上面,此时的香蕉虽然还没熟透,但有些已经透黄,林三迭刚从木屋出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西装笔直的怪物跟在张帆和几名警员后面,往这边走来。
林三迭没有被绑架之后“我命危矣”的恐惧,现在被解救了,她同样没有重见天日的欣喜。
忍着后脑勺的剧痛,林三迭低头从大衣口袋中摸出金框眼镜,将它郑重地架在鼻梁上,透过眼镜,她看到那名西装男的模样。
杨东阳,受雇于言葶的知名律师,之前林三迭在公司看到过他好几次。
言葶当然不可能亲自来找自己,也不可能跟自己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
“林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杨东阳上前,最先问了这个问题。
“后脑勺疼。”
“我已经安排的救护车,请先去医院做一次检查,这边的相关事务,由我来处理。”杨东阳没有去责问林三迭为什么敢不做一点反抗就跟弟弟林有层走进一片森林,只是公事公办地说。
“三迭,你知道林有层去哪了吗?”张帆赶过来,担忧地看着林三迭。
“我认为现在林小姐的状态不适合接受询问。”杨东阳态度强硬,他一边扶着林三迭,一边对询问林三迭的张帆说到。
“不,没什么,张叔,我也不知道林有层去哪,”林三迭吐出口气,胸口憋闷,“昨晚跟,跟林有层刚到这里,就被他敲晕了,我大概半个小时前才醒,没看到他人在。”
“好,我明白了。”张帆看了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杨东阳,咽了口唾沫,又看林三迭的脸白得像张纸,决定暂时不做询问。
现在他们面临的案情也并不复杂,只要找到林有层,一切就都结束了。
坐上杨东阳准备的救护车,林三迭一路沉默,直到杨东阳将一个接通的电话递给她。
林三迭看一眼上面显示的是言总,接了过来。
“三三,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你派人过来找我的?”林三迭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后退的窗外景象,问了句废话。
“是,你不知道,昨晚你忽然联系不上,我都吓坏了。”
“抱歉,昨晚忽然被,被”说到这里,林三迭声音有些哽噎。
一天之内,她失去了所有至亲,她其实在跟林有层虚与委蛇的时候也想过干脆也被他杀死,一了百了。
“我爸妈都,都被弟弟”林三迭捂住脸,泪水从她的指缝流出,她一句话也无法说完整,只是一直哭着。
这让电话那头的言葶也沉默了起来,她不再询问林三迭,直到她渐渐平息下来,才轻声道,“杨东阳帮忙处理所有事情的,你去医院检查,好好休息一下。”
林三迭这才挂掉电话,将它丢在一边,她脸上的悲苦渐渐隐去,只有一双依旧漫着水雾的眼眸显示她刚刚哭过。
重新缩回座位上,林三迭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再跟任何人交流。
窗外的灿烂的春光照在她佝偻着的背部,原本应该是明媚的场景,但拿起电话杨东阳看到这样的林三迭,却不由产生了一种她是正处于幽深阴影中的孩童。
她缩在角落中,颤栗地看着逐渐接近她的黑影,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抱住自己,屈起膝盖,就那样,颤抖地看着。
不过在杨东阳的内心,却也觉得,像她这种乡下来的泥腿子,能高攀上言葶,现在这种姿态就是最符合常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