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发现自己居然能从镜子里飞出来,连忙钻出镜面!
看到一抹丽影冲出皓月汀,端着盆子的湘湘连忙扔掉盆子:“追!快追!”
头领擦干脸上的鸡血:“喂!你给我站住!”
湘湘没有理他:“好,好,厉鬼现形了!”拔腿就追上去。
梅珊倚在门边,看到那一抹气质阴柔的黑影时,她握紧了拳头。
“她到底往哪里跑了!”
“这次你看到了‘鬼’,却没有那些仆从描述的那般花容失色嘛。”任逍走到梅珊背后,“不过你也不用想着怎么编谎话了,因为我快猜到了。”
“看来你和湘湘都不需要我了。”梅珊蹲在地上,望着那面镜子,“是我疏忽了,没有把镜子先藏起来。”
湘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我不会轻功,也跑不过她!没有追上。”
“放心吧,她应该不是我们常说的‘鬼’,不会害人的。你看她在皓月汀待了那么久,梅珊也毫发无损。”任逍拍拍湘湘的肩膀,“现在她终于离开皓月汀了,肯定有自己的事情想要做。”
当去看望儿子的季老爷一踏出门槛,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他惊慌起来,赶紧拿起防身的匕首,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季老爷所料,那一抹身影一直往祠堂的方向行去。
这么多年了,亡妻凄然的眼神都让他辗转反侧。当初一意孤行娶她的确想和她白头偕老,后来出尔反尔逼迫她说出扶南国和鲛人族的秘密,也是一意孤行。
季老爷想起当年自己是如何巧言令色,骗梅珊的舅舅去参军,转头就在出发的路上,往梅珊的舅舅的茶水里下野艾蒿,让梅珊的舅舅被押去修长城的片段,一时居然不能自控,忍不住冷笑起来。
“我有错吗?我不想去修什么长城,我也不想一辈子只给那些军官老爷们卖命,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说呢!”
图谋了这么多年,却不能跻身扶南国,季老爷红了眼圈。
他没有注意到,那一抹芳魂并非手无寸铁,手中还藏着一把雕刻刀。
此时的祠堂里,表小姐依偎着季老太太:
“是不是今日一过,以后陪伴表哥的就是我了?”
“奕欢绣坊一位绣娘投海自尽,另外一位绣娘服毒伤了嗓子,梅珊都难咎其责,你放心,我心仪的孙媳妇,只有你!”季老太太笑着说。
表小姐笑着把头埋在季老太太怀里,心里想的却是昨日子时那两位驱鬼师在季府屋顶上穿梭的画面。
正在表小姐准备点燃临时准备好的迷魂香时,忽然看见一抹身影早已闪进了祠堂。
表小姐愣了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道:“姑祖母,我先去小厨房看看早膳做好了没有。”
她没有去小厨房,而是朝三少爷的住所走去。
三少爷自从被关了起来,倒是乖觉了不少。偶尔她去看望三少爷,三少爷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她走进来时,三少爷正在练字。
表小姐坐了下来:“表哥,今天驱鬼师就要开始忙活了,你不着急呀?”
三少爷笑起来:“表妹,你看看我,我再着急又有什么用?”
“那皓月汀,原本是您生母的院子,如今放任那两个驱鬼师进去,您就不担心吗?”表小姐问道。
三少爷露出狐疑的表情:“表妹有话就直说吧?”
“虽然我的姑祖母是您的祖母,可我对于季家其实并没有什么了解,对于您的生母就更不了解了,所以我还是想要打听一下…”
“我的生母没有什么值得打听的。”三少爷低下头,“我只知道她姓柳,名叫柳依依,她心灵手巧,靠好手艺养活了两个姐姐和我,我爹爹跟随抗击匈奴的军队班师回朝后,就辞官然后在此买下偌大的家业,我是爹娘膝下唯一的幼子,前两个姐姐早就在我儿时就许了人家。”
“平日里过节,祭拜列祖列宗时,你就不去拜一拜你的生母?”表小姐问。
三少爷道:“我娘的牌位一直供奉在皓月汀,我平日里很少去,皓月汀置放着我娘生前做的很多玩意儿,不管是家具还是胭脂水粉都有可能出自我娘的手,所以我很少去,免得碰坏了。”
想起那祠堂里的被摆在佛祖背后的无名牌位上,一层层厚厚的灰,表小姐差点笑出声。
这三少爷肯定没想到,他生母的牌位上,连名字都不敢写!
看到表小姐露出的两颗小虎牙,三少爷一头雾水:“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表小姐望着被碾过的墨汁,叹了一口气:“没事,你继续练字吧!”
表小姐离开祠堂后,季老太太按耐不住,终于还是走到大佛身后的牌位面前。
那牌位上没有写谁的名字,也许连存在的必要都没有,可是季老太太碍于情面,还是放了一个牌位在这里,为的就是季夫人能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