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以前给我说的话。”
说完掐了电话,抱着胳膊一阵恶寒。
她有点怕死,如果投胎技术不变的话,又要苦熬好多年。
薛知累得虚脱,胳膊在袖子一阵阵发抖,还想再瘫一会,低头一看,沙发布皮上一团亮红,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扒着袖子来回看。
原来吃烧烤时不注意,衣服上溅了油星子,蹭脏了沙发。
薛知想到陆吾闻到方便面味的表情,万分后悔,吃什么不好,偏偏吃烧烤?这又不是宿舍。
薛知爬起来,换了件旧T恤,来不及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烧了壶水,把洗衣液挤到沙发布皮上,用抹布沾了热水,仔仔细细搓。
一边搓一边抱怨:陆吾为什么不买皮沙发。
转念一想:自己一个蹭房子住的,有什么资格抱怨。
淘了三遍抹布,好容易擦掉了油花,薛知飞快洗了个澡,头发都没力气吹,挨着枕头就睁不开眼。
黑暗中亮起手机光屏,她迷迷糊糊接起来,以为还是婶婶,直接骂:“不想理你你看不出来吗?烦不烦啊!”
那头沉默一会,传来陆吾的声音,“···薛知。”
薛知一骨碌起来,捋了把头发,头发还没干,满头满手都是冰水,冷得她一哆嗦,差点咬到舌头。
薛知捂着腮帮子,“陆吾,啊陆吾对不起,我,我不是给你说。那,那个,你有什么事吗?”
陆吾说:“薛知,你怎么了?”
薛知小声吸气,“没事,就,就刚才咬了下舌头。没事,没事。”
陆吾“哦”了一声,“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一直占线。”
薛知一愣。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陆吾的脸:嘴唇僵直,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噗嗤笑了下,陆吾忽然冷冷说:“当我没问。”
没等薛知反应过来,陆吾就把电话掐了。
薛知又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说老实话,薛知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懵了一会,撑不住睡着了。
···
第二天,薛知睡到日上三竿。
她意识还有点不清醒,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怪梦,梦里自己有处理不完的事,一直跑来跑去,累得要死。
她坐起来,掐着被子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什么事。
嗓子干得厉害,她先去客厅,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
冰凉水线滚进肺腑,气泡反上来,撑得喉咙疼。但是脑子清楚过来了。
昨天的回忆都涌了上来。
她把沙发弄脏了。
还惹陆吾生气了。
薛知跳脚,仰头又喝了口可乐,冲回卧室,单手抓起手机,一边跟陆吾发短信道歉,一边跑到客厅,仔细打量沙发布皮。
乳黄布面上,隐隐还有一团暗棕污渍。
薛知咬着拇指发愁。如果她是诺贝尔,一定会把世界和/平奖发给强力清洁液的发明者。
她低头看手机,微信界面。依旧只有自己这边的对话。
陆吾那边空空如也。
薛知拿不定主意,或许陆吾觉得烦?于是放下手机,又煮了包泡面,打开窗户,站在旁边飞快吃完了。
薛知把手机放进口袋,尽可能快得洗干净碗,抖抖水,一手放好碗,另一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摸出手机,不见有陆吾消息,她眼皮动了动,余光看到手机电量不多,就回卧式,插|上电源充电。
插座就在床旁边,手机刚好能放在床边,薛知抓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手机忽然叮地一阵。
薛知心脏一紧,只听咕咚一声,她整个人已经翻下床,手肘磕在地上,骨头大痛,半边身子都麻了,她趴在地上出了一回神,抖手拿起手机,摁亮屏幕。
空空如也。
原来是梦啊。
薛知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肘子半天动不了。
下一刻,手机叮得一响。
薛知提起手机来看。
陆吾给她回了条微信:【我在附近,可不可以一起吃个饭?】
薛知秒回:【好啊。】
虽然是这么回复,但除夕能去哪儿吃?
不过,让她跟陆吾说“不”,那她可没这个胆子。
她刚才一直趴在地上,木地板冰凉凉,她又是小肚子着地,冷得胃疼,她撑着地,一点点坐起来。
好累。
一来,以前在奶奶家,满脑子都是走了就好了,结果走了还是寄人篱下;二来,她几乎不相信这世上有喜欢这回事,真得到了,又受之有愧。
什么都是陆吾给的,那岂不是时时都得顺着他?
最关键陆吾要是个皇帝,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