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两条路,一条在一班那里,另一条在十四班那里,两个人采用就近原则,果断左拐往一班那里去。
路过一班的时候,薛凝不经意向内瞥了一眼。
到了午饭时间,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但总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速度慢。
薛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落水少年。
薛凝在心里腹诽着。
他慢吞吞收拾着书包,旁边站着一个人,是那天便利店一起的,薛凝老早以前就对他有印象,好像是叫个贺什么的。
薛凝偷拿的手机在背包里放着,她耳朵上在出教室前插上了蓝牙耳机——虽说是蓝牙耳机,但也是她省了几天的钱,在拼夕夕上买的。虽然也就二十几块,还能用。
耳机里的音乐有些杂音,时不时还会卡顿。
「终于忘记你的时候/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们都被困在/这寂寞的夜晚
阳光照进窗帘/却太过刺眼」
... ...
她确实被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刺了眼睛。
傅延身上的伤疤还是那样狰狞,但他也不刻意遮着,反而是坦坦荡荡露在外面,就好像他没受伤一样。
贺北桥斜靠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手机,手机里不断传来游戏的击打声。
他不害怕被抓的吗?
“Triple Kill!”
……
“Penta Kill!”
薛凝没怎么玩过,但她听这个声音,应该打的挺厉害的吧?
就在这时,傅延抬头了。
眼里淡淡的,辨不出什么情绪。
他撇了一眼薛凝,接着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低下头整理书包。
薛凝嗤笑了一声,转头走了。
贺北桥头也不抬,声音带了些许不耐:“好了没啊?人都走完了。”
傅延没理他。
贺北桥一局游戏结束,他疑惑傅延怎么没回话,结果抬头一看,他盯着教室后门在出神。
贺北桥打趣他:“怎么?后门有妹子吗?把你看的这么入迷。”
结果他一看,啥也没有。
傅延后知后觉,骂他:“滚。”
贺北桥打开手机,把上面的时间给傅延看:“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下课十几分钟了?你收拾书包得用这么长时间啊?现在食堂早他妈没饭了。”
傅延眼眸垂了垂,又直视贺北桥,说:“那就出校门。”
两个男孩都是走读生,但他们中午住宿,晚上回家。
所以,中午他们出不去。
但他们从上学期开始,次次中午食堂没饭的时候就顺着校门溜出去,要么走远些找个餐厅,没时间的话就到商店那里填个肚子。
中午很好出去,顺着学生的人流溜出去,老门卫上了年纪,眼睛也看不太清,这办法次次行。
校门口风景很好,门口棵棵老树,一个赛一个高,历史都很久了。
旁边还有几个小摊,挺热闹不过没座位,两个人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贺北桥问傅延:“今天去哪?”
傅延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说:“商店。”
商店不远,就两三百米,两个人人高腿长,两下就到了地方。
商店门口放着个不大的圆桌,外围是竹编的,里面是一大块玻璃。
就连几个凳子都是竹做的。
这两样东西专供他们这些出来的学生坐,但一天能来的人也没几个。
傅延掀开门帘,门里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一个老头站在玻璃柜台前,眯着眼,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
风扇嗡嗡响个不停。
他看到两个人走进来了,和善的脸上现出了些笑意。
“又溜出来啦?”
“唉。”贺北桥应了一声。
老头招呼了一声,说:“想吃什么自己拿哈。”
说着钱也没收,晃晃悠悠进里屋睡觉。
到屋门口时,老头回头给两个人说:“我去睡会,你们俩帮我看会儿店!”
两个人坐在柜台后面泡泡面。
老头用的是热水壶,他们一人拆了桶泡面,一个麻辣香锅味,另一个鲜虾鱼板味。
贺北桥说:“你吃泡面怎么都这么清淡啊?”
傅延默默点了点头。
记得初中那会,只要自己不听话了,傅禹就会把他锁在卧室房间里,收掉一切电子产品,先让他饿个三两天。
反反复复下来,傅延的胃不行了,饮食只能清淡,见不了一点儿辣,就连一滴酒都不能沾。
别人吃香喝辣,他只能每天守着那二两清油过日子。
门被推开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