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鱼。
果然,男人都是不靠谱的生物。
两人吃完饭就坐轮渡回了民宿,屁股才刚坐到沙发上,付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季听瞄了一眼——那个电话号是国外的。
“咯噔——”季听的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国外?难道是付故昨天说的那个顶级医生朋友?
付故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温声对着季听说道:“我朋友来电话了,估计是说你的事,我们听吗?”。
季听笑了笑:“当然。”。
付故摁下接听按钮,打开了免提——
朋友:“喂?付故吗?”。
付故:“嗯,是我。”。
朋友:“你昨天让我看的病历有点复杂,我和其他十来个专家讨论了一天,现在来跟你说一下结论。”。
付故倒吸一口凉气:“好的还是坏的?”。
朋友:“这病……就没有好的那一说。”。
付故愣住了。
季听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道:“没事,继续听。”。
朋友:“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付故:“能……能能,你继续说吧,我在听。”。
朋友:“综合你朋友的身体各种指标,可以选择化疗,如果能扛过去就能延长两到三年生命,但化疗风险很大,随时会有不定因素,成功率我只能说只有百分之二。”。
付故:“百分之三?那岂不是毫无希望?”。
朋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这样理解,大多数得了这个病的人其实根本没有活到我们估算的年限,而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自杀。”。
自——杀——
季听脑海里想过好几次的词汇。
这些宣判死刑的话语,季听一刻也听不下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季听!”付故连忙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季听回过头,冲着他笑了笑:“我去海边走走。”。
“我陪你去。”
季听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你放心,我不会突然扎个猛子跳海里的,海那么美,我不想破坏它。”。
付故缓缓松开了手:“好,我去给你拿件毛毯,别着凉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这么磨叽,那他一定会……
季听身上披着付故给的毛毯,这个毛毯还是上次在A市看到的那条,当初就有点想问他为什么要买一条粉色的毛毯,现在她想明白了,付故或许对粉色有着偏爱。
季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又大又亮,它的余晖随着海浪翩翩起舞,柔柔的晚风轻抚发梢,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面还躲着一个人,他以为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季听偏着头看向那块巨石,嘴角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