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钉住的标本。
她苍白的脸庞倏地扯了扯。
粉唇微张,那凄婉哀厉的长吟似是森森坟墟间地冤鸣。
眼眸仿佛要深骨透髓地,盯穿。
如魅如幻,不绝如缕,吹彻心寒。
神经末梢一冷,心里只密密麻麻地浮了一层疙瘩。
她缓缓落地。
身侧的女孩们也如鬼行般飘了起来。
低音悄声,似有怨怼,似有麻木,似是长睡。
不见天日的人头密影中,我困在了目光织成的网。
我……在闪光灯下安睡。
像蚌壳里新剥的珍珠。
蚌肉……还在疼着。
唏嘘和抚摸,是我价值的证明。
她们伸出左手,指尖相触,悠悠身转,便似被绷带死死禁锢,无力地,被牵引着去另一个展馆。
要去往何方……?
手上,腿上,已布满肮脏的手印。
更多手,在争先恐后地伸来。
像许久……未曾餍足的食人鱼,只本性地,追寻着血气。
“我似乎还要继续沉睡。”
第一段副歌已至。
卫潇从白影中蓦然伸出手,拚命地摩挲着,只能感受到雾气弥望,渐渐迷离了视线。
将观感,隐于黑夜的细微。
她们忧愁地渺渺弄影。
世上瑰丽的艺术品。
血肉……雕刻的傀儡。
她遽然一磕。
“哗啦——”
她伏在地上,任生命如抽丝。
什么东西,碎掉了。
是心吗?
……是心死了吗?
预料的魂飞魄散,形销骨立,并未降现。
她懵懂地,素手向上游走,扪在左胸处。
“这场冬眠,可以停止了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冬天,已经渐渐走远了呢。”
那里,很温热,很温热。
热得,把那道自困的冰锁,融裂。
“你的躯体枯毁。你的心呢?”
“什么时候……把被放逐的灵魂,召回来?”
眉间一凝,眼里倏地淌下热泪来。
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