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
他在这里。
想起他，冷静突然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卫潇忍不住发笑：“你对我了解这么清楚，我现在，不知是该好奇你的能力，还是该好奇你的势力了。”
她一步步逼近寇葶，附在她的耳边，尚弥漫着微醺醉意的唇齿竟吐出冰冷的话语：“你想告诉我吗？”
“我说过，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原谅。”
寇葶垂首，露出青丝遮盖下的一节粉颈。
“也许我的方式……你永远不会明白。再会，卫潇。”
她转身湮于人群中。
宴会厅实在太暗，卫潇转了多圈，都没找到他的踪迹。反而因为看起来太过急切，被误认为攀附权贵之徒。
她委婉拒绝了多位投资方的应酬邀请，穿过人群之时，亦不由自主地听到他人的谄媚之语，看到他人的暗里翻腾之举，内心十分复杂。
肚子发出饥饿的低吟。
为避免再因为此事成为众人的焦点，卫潇毅然小步奔向了甜品台。
啊，又开始想念食堂的牛排意面了。
忽而一阵急促的气流卷起。
卫潇尚未回神，一个身影便撞到了她的身上。她吃痛闷哼，红酒慕斯跌落，碎成一地猩红，似凶案现场般无生息地躺在地上。
“抱歉，我……”
卫潇听到这句话后，怔然。
她倏而对上那双眼睛。
依旧如烟火也如新月，只是染了几分泪意，睫上还有隐隐水光。
她的声音……
“怎么了，我能做些什么吗？”
卫潇扶住她，转身，轻声唤来侍者前来清理。
白棠却用了些力气甩开那双手。
她气息不稳，泪意似乎又要汹涌，望着卫潇吃惊的双眼，一抹恨意伴着怜惜从眼底飞快划过。
“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发生了什么？
方才的事情历历在目，卫潇一阵茫然。
寇葶深不可测的背景，白棠峰回路转的态度……
她望着远处，又是一幕将她如五雷轰顶般地惊在原地——
安然，居然在和一名她见过的学员耳鬓厮磨！
这个世界崩坏了吗？
还是，这本就是这个世界摄像头之外，应有的样子。
卫潇失魂落魄。
她下意识有些踉跄，不稳后退中，一只温凉的手忽而急促拉住她。
那凉意贴在她的骨节，微痒，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
一如在温玉上拂过的早风，伴着新荷的清气，带着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倏然鼻子一酸。
那手蓦地收紧，仿佛搁浅的鱼终于拥抱了水，她整片身躯都在此刻放松下来。
“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