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倏而从指缝间溜去,渺渺不知所踪。
万一……万一是偏激之人留下的呢,想超越歌手与支持者的距离,更深地了解她呢?
遍体生寒,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扶住她。
陆启尧看到她失神的样子,已然猜测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他蹙着眉道:“有没有发一些私下议论他人、或者容易被恶意解读的信息?”
过往的瞬间历历在目。
卫潇冷静下来,脑海飞快掠过无数只言片语:“只是分享了内心的感受,倒没有有指向性地提及任何人,没有信息的泄露,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陆启尧舒了一口气,放开她的双肩。
“这么说,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和焉逢会回去调查,并讨论下一步的做法。不管怎么样,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能证明对话的人是你。学员也私自携带手机,不会检举你;节目组为了尽可能地弱化公众外影响,后期江盛大概率与人气学员签约,这两方也会力保你。如果事发,你只要坚持不承认就好。”
陆启尧罕见地露出严肃而冷静的一面。
卫潇从前以为他是个为人随和,灵活有梗的创作才子,却从未细想过,要年纪轻轻,在娱乐圈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若非知世故而不世故;若无万般盘算、多方考量……仅凭那些,又怎样周转得来?
她还是……太天真了。
这偌大娱乐圈,她要学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抱歉……是我太轻躁了。”
卫潇扶额,有些颓废地倚靠在墙上:“有什么线索,我也会有空传递给你们。”
“好,要小心。”
他走了两步,似是不放心,又折了回来:“明天要进行二公选曲,导演应该提前与你们说了。二公是你很重要的逆转时机不是么?其余的我不便透露,别过分担心,我和你哥会尽力帮你。”
他从衬衣上抽出一支笔,在纸条上写了一串数字,而后将纸条塞进卫潇的手心。
“有事情,就联系我。”
晚饭并没有吃,卫潇暂别了好友,浑浑噩噩地拖着身子来到了天台。
星子连横,穿过风的丝线,酣然地偎着夜空的锁骨。
银汉,已经是她放空内心之所。
多少个夜晚,或恣意、或哀戚。这片浩瀚无际的夜空,总会将她的心,舒展得很远,很远。
人生在世,不过飘摇一粟。
万籁无声,正让她慢慢学会将一切释怀。
陆启尧说得对,这件事,大概率不会酿成严重的后果。
但……她也得尽快完全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事情的全过程。
她一边翻看对话快里的消息,一边思忖。
“我错了,别再生气了。”
这是最初的一条。
这条恰合时机的道歉,正巧在焉逢戳到她痛处的不久之后来临,是她将对方误认为焉逢的开端。
如果不是焉逢,那么……谁还做了有愧于她的事?
母亲?……大约不会,她应该现在还在埋怨她。
想到一条最为关键的:有一天,对方拍摄了杂志,并将此事分享给了她。
必是圈内人士,能将手机传递进来也说明了这一点。
可这说不通。
卫潇绞尽脑汁,她刚回国不久,离家出走前一直隐秘学习金融,身份基本不被圈内艺人知晓,怎么会有人能够了解她如此之深?
对话框向下翻滚,一条条短信顺着时光,留下岁月的痕迹。
“义无反顾地向前走。不要回头。”
“舆论如浮云,既是司空见惯,又匆匆而去、不会停留。它或许能影响的,就是当下。但若知道浮云更迭,便不必在意此刻乌云笼罩。”
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继续下翻。
“不巧,我在现场。”
她手指一停,紧接着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赫然印在她脑中。
“这个……你问对人了。”
难道,难道是他……
卫潇怔在原地,目光空洞地在虚空回荡。
“我有些后悔了我的决定,而旁人只叹旁人不谙我心。”
呵……怎么会这样木楞。
那熟悉的语句,那无言却相知的默契,那对舞台与自我一样的孜孜与坚守……
她怎么能认不出是他?
这般慰藉,让她安心地卸下所有的担心和伪装。
她怎么会认不出是他?
她头脑一热,脑中尚未谋定,手已迷乱地将号码拨了出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眼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