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累啊…她为什么要遭遇这些?她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的谁都别来管她?
她不要待在这儿,她不要回去,她哪儿都不想去…
她就只是想爸爸妈妈过得好一些…
她就是不想再去面对这些,她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好累…好想离开这里…
啊……
“…爸爸妈妈……”
像是终于精疲力尽,她放下手,安安静静的任打湿的床单覆盖在面庞上,濒临窒息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却没有气力将它扯下来。
窗外下着细雨,这几日天气都不好。
门外的剑灵从她破口大骂时就在拍门问她怎么了,等到她突然没了声音压抑着流泪时,门外的声音静了静,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随后加大力度“啪啪”地用力拍着门,高声询问道——
“你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
“又没有睡觉!”
令白芦并不想用自己的坏情绪去刺伤无关的人,她顿了顿,调整腔调,竭力用平静的声音低低地应了声:“没什么,你回去玩吧。”
但声音被淹没在激烈的声音里,她还没来得及丢下一个禁制,外面黑剑灵那个莽子已经一掌拍开了门!
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蹭”地蒙起被子,怒吼着驱赶来来者:“你干什么?!神经病啊你!”
剑灵快步到她窗前,但她已经包成了一个蛹,只看得见几根露出的发丝,绕是剑灵再不经事,也知道不能去扯她的被子。但里面的又不肯说什么,一时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干脆长腿一弯蹲在她床头,紧紧盯着那那裹得死死的被子包。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吗?”
“没有,听话本子听难过了,过会儿就好了,你回去吧。”她有些疲倦地应付道。
他自然是不信的,她都能将人大卸七块了,听什么话本子能听哭?只是她不肯说,便只能定定地看着。
“你们怎么了?”一道很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剑灵回过头,轻烟雨正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两人。
他跨过门槛,走了进来,站在桌子后,又问了遍:“怎么了?”
“不知道,她回来说了几句话就突然这样了。”说着,剑灵又转回头,轻轻戳了戳被子包,低下头问:“说啊,到底怎么了?轻寒也来了,你刚刚说他了,是不是他惹的你?”
狼狈时的关心不免缠人,小反派也来了,龃龉的心思只隔着一层薄被,她不愿意将难堪暴露在一个才十七岁的异性面前。
“我有病,不用管我,你俩回自己房去!再烦小心我揍你们!”
然而不如心中所愿,轻烟雨走了过来,望了眼地上蹲的剑灵。
“她说了什么话?”
“她说要你不要吹牛,还有要问你该怎么待赵小姐。”
“……”小反派一时缄默不语,垂眸看了眼床上,少年面色沉静,立在那里身姿如竹,风点过,竹叶微动,他移开视线。
看着蹲在地上的剑灵正拙劣地胡编乱造些安慰的话,里面的人始终不搭理,要么偶尔说让他们走开。
“…走吧。”他对剑灵说,不想说出的话是不会说的。
“就走了?可是…”
“走。”言毕,他俯身扯起剑灵的袖子,盯着他又看了眼门口,冰蓝的眼眸平静冷淡。
“这门是芦兄弄开的吧,锁坏了。”
“啊?”剑灵闻言,顺着力道起身,连忙到门口查看,锁果然坏了,合都合不上。
“修锁要另的出钱,芦兄看怎么办?”
“啊?这怎么办?”剑灵捧着那把锁,有些无措地看着轻烟雨,一般这话他都问得令白芦,可此刻她明显是不会理他的。
“我手上有些钱可以垫付,就在房间里,芦兄去拿吧。”
“锁交给我,芦兄先去和老板说一声。”
剑灵听后忙不迭地点点头,按他说的去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