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晕晕乎乎,皆需人相扶。师兄沈从华和哥哥还算能站得住,只有穆易辰看似比较清醒。
众人皆被自家家仆接出王府,哥哥江重尧先被扶到长宁的屋内稍作休息。
江乐瑶借送陈黛君和胡灵芸出门的借口随大家一起到了王府大门外。
几个小女子道别,其他人俱已经上了车,陈黛君却还在门口与江乐瑶说话。
江乐瑶知道,她,是在等人。
与胡孝先同在车上的胡灵芸趴在窗口喊:“君君姐,你还不走么?那我可先回了。”
“嗯,我马上走,芸儿你先回吧。”
车内的胡孝先也迷迷糊糊凑活脑袋来,“阿瑶,等我带你去学骑马!”
“好的,小狐狸!”江乐瑶笑呵呵地冲胡孝先挥手。
车子相继启行,穆易辰也被庆王放手,走出王府。
陈黛君迎面看到穆易辰便盈盈一笑:“穆指挥使,我看你身侧没带随从,不然派个人送你回去吧。”
穆易辰眼神从陈黛君身上挪向江乐瑶,她悄悄撇了下嘴,一副“我可没冤枉你”的神情。
穆易辰眼眸一垂:“不必。”
随后王府一个侍卫将穆易辰的马递给穆易辰,他未作停留翻身上马,没看两个女子,只道了一声:“告辞。”便策马离开了。
陈黛君浅浅的微笑渐渐散去,不远处陈青君捏着太阳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伏在车窗上嘶哑地喊了一声:“君君,改日再与阿瑶说话,先回府。”
“嗯。”
陈黛君又拉起江乐瑶的手浅浅一笑:“阿瑶,那我先回了,下次一起去书院。”
“嗯,君君姐姐再见。”
*
陈府
陈基站在院子里等着儿子陈青君和女儿陈黛君。
陈青君已经喝醉了酒,直接被扶回房去,陈黛君便留下来向父亲回话。
一个身影单瘦的老头,摸了把胡须坐在厅内的官帽椅上,“太子今日可去了?”
陈黛君坐在侧位上,捋了捋搭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微微垂首道:“未见太子去,只听说太子一早派人送了贺礼过去。”
“……果然没去!”陈基叹了一声,“这样的机会没有见到太子,不知何时才能再得机会。”
陈黛君默着不语。
“你今年十九岁,再大了些怕是太子会嫌弃。先前你生病错过了太子选新人,如今只能想办法私下接近太子,争取得到太子的赏识才能有机会服侍在太子身边。这样太子将来登得大宝,我们陈家才能一直在朝中安身立命。”
“也不枉父亲我如履薄冰一直追随护佑太子,这个便宜可不能让给别人,女儿你可明白?”
陈黛君明白父亲的苦心,从小她便听着父亲如何保全当今太子才能站稳储君之位。
现在又教自己如何接近太子,来保全今后陈家在朝中的地位。
曾经她是一心想为父亲分忧的,可是如今心境却不一样了。
“君君?”陈基唤了一声默着的陈黛君。
“是,女儿知道。”
“……好,那就再等机会,没有机会,爹想办法创造机会。”
陈黛君听完父亲的教导回了自己屋子。
母亲王氏一脸的慈祥,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一丝疏离,看完儿子陈青君便来看女儿陈黛君。
“君君。”竹帘掀开。
“娘。”陈黛君迎上前。
王氏牵起陈黛君的手,“今日不得见太子,还需你爹从中周旋,莫要心急。”
“女儿知道。”
“今后你表姨那里你还是少去,她与我们道不同,平白给你指歪了路。”
“……女儿,知道。”
女儿听话,王氏欣慰地颔首,“好好歇着吧。”
“是,娘。”
目送母亲王氏离开,陈黛君站在门口,神情怡然地望着天际的一丝薄云,渐渐嘴角荡起一丝笑意转身进了屋子。
……
穆易辰的书房有一个隔出来的隔间,用书架挡着,里面只放着一张酱木色翘头案,上面摆着两个灵牌和两个香炉。
一个镌刻,父,寒晏之灵位;一个镌刻,母,木婉清之灵位。
穆易辰给父母各上了一柱香,静静地站在案前看着。
郁冷的双眸中透着锋锐。
脑子里时而是儿时目睹父母惨死的画面,时而又是今日江乐瑶所有的言行。
“穆易辰,让我做你的朋友吧”。
他鬓角青筋一跳,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爹,娘,儿子寒辰,定会为你们报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这件事的绊脚石。
两柱香的青烟顺直而起,到半空飘散。
直待香燃尽,穆易辰才出了书房。
秦瑜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