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等军事罪犯。
其他犯人不归都府司管,凡是穆易辰让关进都府司的人,他必定亲自“伺候”。
几人都被扔到车上,秦瑜带护卫提前押送走。
江乐瑶这才感觉到手臂处辣辣的疼,忍不住“嘶”了一声,看白色的衣袖上已经渗出几点血迹,像绣了红梅。
穆易辰当即抓起那细嫩的手腕,小心翼翼轻柔地将衣袖挽到肩膀。
那样白嫩如脂,纤细如藕的秀臂上夺目一片被擦伤的鲜红,大约一指宽,半指长。
江乐瑶看了一眼,“还好,不严重。”
在穆易辰眼里却似她手臂残了般,当即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江乐瑶身子一失重,两手顺其自然搭上那宽健的双肩,鼻尖与那分明的下颌之间仅一拳之隔。
这一刻,那日在行宫庆王书房的事才又袭涌上自己的大脑。
江乐瑶当即耳朵一阵涨热。
被放到车里时,她又不由闪躲了一下他迫人的双眸。
“坐好,回去擦药。”他沉磁的声音中伴着温柔,江乐瑶像被施了咒般,垂着眸点了点头。
他凝视了她两秒,见其突然一副娇羞闪躲的模样,知道是又想起了那日的事。
他不禁眼睫一闪退了出去,将车门关好亲自去驾车,他的马跟在一侧。
好一会儿,江乐瑶先开口,“你回来做什么?”
“……办事。”他没说自己只是想回来与她一起去看七夕节夜晚的灯。
江乐瑶“哦”了一声。
“得罪了什么人?”他问。
得罪了什么人?
江乐瑶暗笑,得罪了爱慕你的人。可她还没有证据,不能这样说,便道:“不知道,兴许是山贼趁着七夕节上山的小女子多,出来作恶也不一定。”
“那么多人,只针对你。”他径自述着,否定了她的断论。
“……”江乐瑶沉默。
他眉心挽了结,想到江胜庸。想他这许多年是不是做了很多不齿的事,得罪了很多人。
旋即,自己的杀父之仇又涌上心头。
这时一辆车子迎面走来,穆易辰从车窗中看到陈黛君。
在那些黑衣人蜂拥而来时,陈黛君直让车夫奋力赶车,眼看着江乐瑶的车被截下,胡灵芸受着惊吓的同时慌乱地喊着“阿瑶还在后边”。
陈黛君却将胡灵芸拉回车中唬着她,下去只会送命,胡灵芸惊着一双瞪圆的眼怔在车里不再说话。
直到走了很远,陈黛君让车夫停下,估算着时间过去了很久,约莫着事情已经办完才假惺惺地让车夫折回,说要去找江乐瑶。
那时,胡灵芸不见江乐瑶已经哭得不成样,直喊着:阿瑶会不会被撸走了。
她将那些贼人当作是小小的山匪。
直到返回的途中遇到了秦瑜,胡灵芸得知江乐瑶无碍才停止了哭泣。
而陈黛君得知江乐瑶被穆易辰救下,又抓了几个贼人时,她的瞳孔骤然一缩,一颗心嘎然停滞,抓着那红丝巾的手不禁紧握住车窗的框边。
好在她从小到大的城府颇深,演技一流,在极其短的时间里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又从言语之间听出秦瑜并未从被抓的那几个人嘴里听到什么,才得了些安慰。
想自己找的那姓张的,定不会对手下说得太多,暂且先在江乐瑶面前装装样子,一切待回去后再想办法。
迎面看到穆易辰时,她又想起江乐瑶曾一度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想着江乐瑶此刻好端端地坐在车里,她心里狠地紧,却又演出一副担心急了的表情从车上下来,忙忙越过穆易辰,急步走到车窗口,一口慌张的语气,抓住江乐瑶的手:“阿瑶,你还好吗?”眼里已是泛着泪光。
同时胡灵芸也跑了过来,“阿瑶,你没事吧?吓死我们了。”
江乐瑶扫过陈黛君那张假惺惺的脸,看着胡灵芸笑笑:“我没事,好得很。”说完才又看向陈黛君:“多亏穆指挥使救了我。”
陈黛君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从江乐瑶眼中看到一瞬间的挑衅。
随后又完完全全是平常的江乐瑶,“君君姐姐,让你担心了。”
陈黛君假意摇头,“没事就好。”
虚与委蛇后,她走到车辕前,向许久未见的穆易辰福了福身,双眸极尽柔情,道:“多谢穆指挥使及时相救。”
穆易辰冲其极浅地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她移步离开后,还不忘回眸一笑,穆易辰却将双眸转向别处,待她的车子走出一段路后他才驱马前行。
回了车中的陈黛君又绷紧了神经,计划着如何让那姓张的永远闭嘴。
回到城中,陈黛君顾不上与江乐瑶和穆易辰再周旋,只与二人道了辞便去送胡灵芸,打算去找那张公子。
江乐瑶了解陈黛君的不安,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