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穆易辰与江乐瑶等人同行。
长宁和江重尧的车在前面,江乐瑶的车跟在其后,一众暗卫前后保护,穆易辰则骑马走在江乐瑶车旁。
来时两辆车的三个人有说有笑,回去时因为穆易辰的原因,几人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车子“辘辘”前行的声音。
江重尧不放心,时不时从窗子探一点头出去,看看后边的情形。
长宁软臂一抬搂上江重尧的胳膊,揶揄着安慰:“哥哥莫再张望了,这青天白日,前后还有这么多护卫,你觉得他二人能做什么?”
“……”江重尧蹙眉,无奈地侧目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的长宁,埋怨她在山上时拉住自己不让喊江乐瑶。
他深知道,二人哪有那么容易说不来往就能彻底断干净。
这下,经刚刚单独一会面,定是藕断连着丝,将来沈从华那里,怎么说得过去。
江重尧皱着眉又回看了一眼,继而悠悠一声暗叹。
这穆易辰常是一身军人最便捷的灰褐色行头,却总给人一种锦袍加身,威姿逼人的气势。可眉眼间那不似常人的凝冷,加上这种气势未免显得太过格色,不近人情。
难不成自家那妹妹看惯了身边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偏就着迷于穆易辰这种异于常人的怪人?
若二人真牵扯不断,自己和父亲再不情愿,该拿他们怎么办!
长宁见江重尧一直皱着眉遐思,于是双手捧住江重尧的头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在其眉心印上久久一个吻。
而后笑着低声劝:“男女之事皆由月老牵线,他人是干涉不了的,如果二人有缘,即使有多少阻碍最终都会在一起;如果二人无缘,即使多相爱,最终都会劳燕分飞,别人想撮合都难。”
“……”江重尧听得认真。
“所以,放下哥哥你的担心,随其二人的缘分,可好?”
江重尧又要说话,长宁却往前一凑,在其嘴上嘬了一口,江重尧再要说话,长宁便追加一口,几口下来,江重尧不喜的脸霎时“嗤”地一笑,当即捧住长宁的脸按在车后壁的软垫上。
后边的二人虽一路相随,却一路无话,只有彼此间小心翼翼的眼神通过小小的车窗在不经意间碰撞到一起。
进城后众人分别,穆易辰望着江乐瑶前行的车,久久凝视着那窗边,盼着她能从窗中探出来看自己一眼。
然而直到那车拐进另一条街的街口,穆易辰落寞地垂了眸。
……
深秋的天气愈添凉意,突来的冷风将那些摇摇欲坠泛了黄的枝叶吹落在角落。
穆易辰站在廊下正看着那被风旋起的几片飞舞的树叶,秦瑜过来凑近耳边:“将军,近日城中出现一个姓张的民间商人。”
穆易辰蓦然回头,“如何?”
“属下暗中查了多日,此人常行迹于全国各地,来往于波斯等周边多个小国,进行互换贸易,其他的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穆易辰沉默了片刻,“去试探他。”
秦瑜不明所以。
穆易辰又道:“他住何处?”
秦瑜将姓张的住处告诉穆易辰。
那张公子得知自己并未被透露出太多消息,而唯一与自己谈买卖见过自己的人被穆易辰杀死,仅凭一个张姓,那京都城中姓张的人多不胜数,没有任何证据,断定对方不能怎么样,于是躲了两月又折回了京都城。
这日穆易辰和秦瑜蒙着面潜入那张公子的住处。
然那张公子刚与一个女人拉下纱帐不久,帐内的二人正“春歌嘹亮”,女人一个劲儿地夸对方厉害,二人颠鸾倒凤,完全没注意到外堂闯入的穆易辰和秦瑜。
两人站在外堂的月洞门前,看着微弱烛光下的帐子里风卷云涌的二人,一时间,穆易辰和秦瑜倒进退不得。一声声跌宕起伏的喘叫,更是让外边的两人眉头皱得前所未有地变形。
黑面巾下的秦瑜更是浑然不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看情况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两人总不能这样等着,只见穆易辰将头往外暼过,略显烦躁地冲秦瑜一摆手,示意秦瑜过去。
便见秦瑜喉结一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临近床前秦瑜才提气将剑拔出,只听那女人悠长的喘息声突然化作一声尖叫,紧紧扒住那张公子。
那张公子虽也一惊,但很快便稳下情绪,抱着那怀里的女人便与秦瑜开始了攀谈。
“……阁下这是何意,看样子,阁下与在下一样同为江湖之人,为何初见面便要拔剑?”
这张公子言语轻松,带些揶揄之色,一看便是混迹江湖的老手。
秦瑜也不与其废话,冷言道:“听闻张公子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在下想与张公子做一笔生意。”
“既是做生意,财物交换便可,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他说着边在女人肩头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