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庆王话锋不对,抬眸看他,又扫向他身侧长相清秀的婢女。
只见庆王嘴角一勾介绍道:“这是我特意从府里为穆指挥使挑的一个长相出众,又伶俐又有眼色的婢女,叫静月,今年一十八岁,马上便到了放出去许配人家的时候。可我看眼下穆指挥使需要人手,我便让她来服侍你些时日,若是你觉着称心便留着用,不称心明年再放她去便可。”
庆王话中的意思在场的几人都听得出来,眼下这个婢女,若是穆易辰用着称心喜欢,以后便可以收在房中。
这也是庆王为江乐瑶突然与别人订亲一气之下想出的解恨方法。他不愿让穆易辰看着人家喜结良缘,自己却落得孤身卧病无人相伴的境地。
穆易辰闻言当即皱起眉心:“庆王,臣一介武夫,粗枝大叶,不需要人贴身照顾,有秦瑜和徐伯二老足矣,请庆王把人带回去。”
“咦!不可不可。”庆王坚决地摇头,又道:“穆指挥使在军营全是男人不太方便,有秦副将照顾便罢了,如今不打仗,身居家中,着实应该有个婢女细心服侍着才行。不然,在家中还一直用让秦副将贴身照顾,只怕传出去让一些爱嚼舌根的人非议出什么闲话,坏了穆指挥使的名声。在行宫时,穆指挥使当着父皇说过不娶妻,已然让人窃窃私语,再不可无所顾忌了。”
庆王表情认真地说了这么一番话,让穆易辰突然愣住,皱眉不语。
秦瑜也是一脸凝重,心骂:哪个滚蛋这样嚼舌根。
又看了看那婢女便向穆易辰道:“将军,不然先留下她吧,属下再怎么也比不了一个女子照顾得细致,平常还好,可将军此番需要好好养身子,有庆王府上的侍婢会更周到一些。”
穆易辰垂着眸良久,他本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可此番关系到秦瑜的声誉,怕影响他今后娶妻,思索一番,便暂且应下。
于是庆王内心欢愉地向婢女静月耐心嘱咐一番,静月双手交叉于腹前,婉约柔声地颔首应着。
交代完毕,庆王满意地离开穆易辰宅邸。
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外来的女人,穆易辰和秦瑜倒显得不自在,也不知该让静月做些什么。
好在静月是经过宫里训练过的宫婢分给庆王府,像庆王说的,做事伶俐有眼色,不用吩咐便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看着穆易辰不习惯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又一早听说他生性较冷,不喜言辞,于是她也不多言,自去替穆易辰整理床铺。
整理完床铺又将穆易辰昨日脱下来搭在木衣架上的外衣收在盆里去洗。
自始自终一句闲话不说,有问题便问秦瑜。
直到夜晚,穆易辰手握江乐瑶为他求的护身符闭目躺在床上,她才端着一盆水向穆易辰莞尔细语:“将军这几日不方便沐浴,让静月替将军擦擦手脚吧。”
穆易辰闻言蓦然睁眼,坐起身皱着眉,沉着声道:“今后入夜你不必进来!放下盆,出去吧。”
静月闻声一愣,很快,她便把盆放下,不多话又自己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秦瑜进来。
穆易辰暼了一眼秦瑜,道:“今后别让她进这间屋子,帮着徐大娘和徐伯做事就可以了。”
说完自去洗手洗脸。
穆易辰静养了七八日。
庆王闻太医说他身子渐好,迫不及待又“谋划”了一场小型食宴。
邀请的人还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那几人。
穆易辰本不愿去,但见庆王信中着重说邀请了江乐瑶,他犹豫再三还是不负自己的心如约而至。
然而邀了江乐瑶却没有邀请沈从华,可到了庆王府,江乐瑶却是与沈从华一起出现。
这日是都城近几年来第一次飘雪,大岐国都位南,即便飘雪也是落地而化。
江乐瑶下车时沈从华为其打着一把白色印红梅的油纸伞。
江乐瑶娥髻俏丽,簪着桃红色梅花发簪,身着红白拼色褶裙,上批珠白绣着樱红绣花的短披风,披风围帽的的赛雪绒毛延至整个披风一圈,衬托着一张化了淡妆的小脸尤其娇美。
她刚下车,便听着由远及近,“哒哒”的马蹄声。
回眸便看到纷纷的白色雪幕中,那一袭魁伟直挺的身影。
他黑马、黑衣、黑披风,乌冠束发,在这洒洒落落的白雪中更显孤冷。
点点雪花飘在他的肩头,很快消失不见。那乌沉的双眸较往日更幽,居高临下,不顾江乐瑶身侧为她撑伞的沈从华,直视江乐瑶的双眸。
他的眼神极其压迫,又击人心弦,江乐瑶突然内心一阵慌乱,忙垂下眼皮。
随后沈从华称了一声:“穆指挥使。”
算是打了招呼。
穆易辰毫无回应,四下安静的让人局促。更让本来飘雪的天气显得尤其清冷。
江乐瑶不安地向沈从华低声道:“我们进去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