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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狼桶(2 / 3)

作,鼻头是犬类最脆弱的部位,轻弹一下就会收获很好的效果。

杰森两只狼耳向后瘪了一下,类似飞机耳,皱起鼻子,似乎困惑他的配偶为何忽然转变态度。如果赋予气味通感,她会是柔软展开的丝绸质地,但她拒绝得不容置喙。

刚刚还被摸摸头的狗狗,忽然被一脚踢开,迷茫地望着对方,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去,半晌发觉自己原来还是流浪狗,沾染泥水的足爪踩上台阶就会留下不清不白的脏印。

他一直在流浪。

他的脑子似乎坏了,原本存放记忆、一个个蜂巢的小格子被外力碾碎,光怪陆离,迪斯科灯球一样旋转。道旁的积水泊,生肉内脏,弹雨,落幕的黄昏,残肢,火光,剪刀铰开的嘴角,一切破碎的、如烧如焚的东西,时间和噩梦的坐标系里打乱重组。他似乎杀了很多人,被杀了很多次,翻阅了很多记忆,最终被食腐秃鹫啄空。某天他在某条巷道角落嗅到熟悉气息,雨水更新下近乎于无,他和真正的狗一样四肢触地,鼻头紧贴地面追根溯源,太淡了,太虚幻了,几乎让人怀疑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一种形而上的幻觉概念,就像大象临死指引它前往象冢的冥冥预感。

他以为会找到又一个埋骨之地,却只找到了一间亮着灯的房子。

门打开,有人接住了他。哥谭,这里是哥谭,圣人流血漂橹□□着死去的哥谭,在暴风雨的夜里顺着倒灌的支流潜入暗河最深处,一扇扇窗洞和门扉睁着不会转动的眼,像河床上吸附的螺科软体动物,撬开只会吐出一泡混合泥沙的污水,不该是这样——微微荧亮的爱丽丝仙境,光芒在旧家具的木纹上流淌,有人牵着他穿过焚烧白日梦的黑夜,用晨雾和露水打湿皮毛。他抬头看见她揉着他耳朵悄悄笑起,手指温暖,皮肤似也在发光,柴郡猫栖息在还未被扑克士兵染红的玫瑰丛里。

另一种焦躁开始频繁造访。他很饿,一直很饿,饥肠辘辘,每次接触都要保持极大的克制才能不把她咬碎,目前为止他都做得很好,如今他忽然发现是因为她没有主动将手抽走。为什么不多抱抱他,为什么不亲他,为什么要把已经递来的手收回去。

她叹了叹气,用手比划,不知怎么才能让他听懂,“这个,不行……现在不合适。”

杰森一顿,吻侧的胡须隐约颤抖,呼吸声吞到喉咙里,她对着定定注视的狼目,幽绿色泽和原始森林的雨幕一样湿重,看不懂意图。再说一遍,她又不是动物行为学专家。但按在她耳侧的爪掌挪开了,她正想松口气,却被陡然变化拦截。

……

狗忠心耿耿、单纯愚笨,另一方面又顽固凶戾,占有欲像泛滥的酸雨,猎犬即便被蹬破肚皮也不会松开楔死在猎物脖颈上的獠牙,宠物犬会背着主人对同类龇牙护食,小狗脑袋永远会对指令做出有利于自己的解读,如果你养过这种动物,你就会发现它们多么擅长得寸进尺——

既然这一条是禁令,那么反过来,除此之外都是被允许的。

……

坏狗,坏狗。她想蹬他,想去亚马逊下单犬用项圈,想立刻联系动物医院,怪不得论坛上关于宠物绝育的话题下赞成票总是压倒性地占据多数。

狼人的呼吸又热又粗粝,像粗鲁闯进单簧管的气流,她是被激起乐声的簧片,吹奏着一步步攀升音阶。她松开抵着下唇的牙齿,想咬他却咬了一嘴毛,又痒又燥。

……

显而易见,犬类狭长的嘴筒不适用人类的饮水方式,喝进去也全洒了,只能卷着舌一下一下舔,带走钟乳石下悬挂的水滴。

……

她别过发烫的脸,不习惯对方一瞬不瞬笔直锚定的目光,狼一样炯炯,混合囿于情欲的痴迷。杰森平常是个脸皮挺薄的人,现在怎么说,解放天性?回归自然?有种未经人类文明污染的美?

……

她抱着他的脖颈埋进胸膛绒毛里蹭眼泪,以极大的困惑思索着,他到底为什么还记得这些,呃,技巧,他现在不是条连话都不会说的傻狗吗?还是因为野生动物缺乏生理教育,于是必要的经验包都以自带天赋的形式放在技能池里,每升一级自动解锁?……不不不,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并不打算就此止步,前摇之后还跟着连招,何况他似乎已经到了蓄力的极限。犬类汗腺稀少,所以杰森只是抖着耳朵,张开颚粗重而压抑地呼吸,铁铸的两条前臂牢牢圈着她,全身肌肉群漂亮地绷紧又偾张。他没有穿那条不合身的工装裤,还有不知到哪儿去的T恤,宽阔背脊上摆脱束缚的毛发簇簇蓬松地耸起,庞然可怖的剪影一时叫人想起神话中的芬里尔狼。

……

他想固定住她,介于两只爪掌都忙着各司其职,只略微张开下颚,猩红犬舌卷过唇周被打湿的毛发和胡须,紧接着,她看到犬齿锋利雪亮的狼口逼近,完全咬住她的脖颈。

有点像被断头台的枷锁卡住,脆弱颈项横在咬合的利齿之间,只要稍稍施力就会在顷刻间折断。她闭上眼,濒死错觉催助肾上腺素分泌,某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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