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年头,连窗台也开始欺负人了是么?
没事儿搞这么高做什么?!
温垣垂眸就看见她站在原地,一副好似遭遇晴天霹雳、气呼呼喜形于色的模样,轻笑出了声,被瞪了一才把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
“没笑你,刚才有一只猫从隔壁跳过来劈叉了。”
江年年一脸你看我像傻子吗的表情,使唤他搬砖。
她伸手握拳小猫炸毛威胁他:“不搬砖就踩着你肩膀上去。”
“好好好”,他搬砖。
江年年哼了一声,也低头在附近找了找,俩人最后在窗台下面叠了三四块砖。
这高度行是行,就是江年年踩上去的时候总有些摇摇晃晃,温垣看着就觉得不稳。
“还是我先翻上去好了。”
他让江年年先下来,自己稍微后退了几步助力后轻巧一跳,毫不费力地就抓住了窗沿,再墙上踩了一下借个力,像只灵活的猫儿一般轻轻松松就翻上了窗。
江年年在原地看得瞪大双眼:“哇!”
居然这么轻松就就上去了,这很容易给她一种她也行的错觉......
“来”,温垣调整好姿势,蹲在窗台上朝江年年伸出了手,桃花眼里映照出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小人儿,“拉住我,我带你上来。”
“好。”
江年年踩着砖一手扶着墙壁保持平衡,一手努力地向上伸着,温垣微微探身朝下,大手轻易覆盖住了小手,拉住就不再放开。
江年年只觉得他稍稍用了下力,她整个人就被猛地上提了一下,半拉半爬地上了窗台。
江年年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被他护着蹲在了水泥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垣推开了玻璃,又轻松跳了下去,站在下面向她张开了双手。
“下来的时候慢慢的,我接着你。”
室内的地面甚至比室外还低一些,江年年要是直接跳下来更难。
实际上也是,江年年看着温垣跳得轻松,但低头朝下看的时候心里一惊,这高度怎么比外面的还离谱?
看的她腿都有点抖了。
但再怕她也得赶快跳下去。
毕竟他俩今天是来偷拍的,拖得久了万一来人了就完蛋了。
江年年咬了咬牙,心下一狠闭眼就跳了下去,被人接了个满怀。
看不出温垣长得这么瘦,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似乎换了件刚洗过的衣服,被抱在他怀里时江年鼻腔里都是肥皂的清香,暖暖的,还带着一股体温。
她不自觉地蹭了蹭,却听见温垣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笑声中还带了点促狭,“胆小鬼。”
江年年被他笑了一下,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气急败坏地踩了他一脚,“我才不是,是这家的窗开得太高了!”
温垣也正低着头看向她,往日里平静无波的黑瞳现在浮现着点点月光,一点也不冰冷,温润而澄澈,唇边的笑几乎要溢出来。
江年年受不了这种促狭的笑,赶紧转头回避视线,去寻白日里看见的那几桶油。
心里的小人还在疯狂摇头晃脑,她真的不是胆小鬼,她现在连鬼都不怕呢!
温垣把手电调到最小一档,灯光所及,处处凌乱。
江年年走进了一些,看见白日里冒着火光的灶台这会儿只有几口大铁骨斜斜地放着,一侧的料理台上到处粘连着橙红或棕色的油渍,金属的货架上时不时爬过一些黑色小虫,见光就惊慌而起,四处乱飞。
“嘶——”江年年白日里过来时紧张又慌乱,没看这么细,这会儿瞧见后厨这模样连连惊叹,“这卫生条件也太差了吧!”
入嘴的东西在这么脏的环境下加工,吃进去的病菌都不知道繁衍到了第几代。
幸亏白日里俩人都没吃,不然准会闹肚子。
温垣站在江年年身后,脚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白色塑料桶里的液体被踢得一晃,发出了轻微的水声。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这个塑料桶似乎正是俩人想找的油桶。
他拍了拍江年年的肩,示意她看过来,“年年,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
江年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有点惊喜,白天里她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油桶。
江年年揪了一张手帕纸垫在桌上,才把手机放下,跟温垣一起使劲向上去掀桶盖,桶盖一开,酸臭味就扑面而来,把她熏得扶着桌子干呕了好几下。
“咳咳咳”,江年年干呕了几下,最后对着垃圾桶吐出了一点酸水,缓了半分钟才算适应了这古怪的气味。
温垣从口袋里抽了几张手帕纸,纸巾带着淡淡香味的,江年接过来掩在鼻尖的时候看他仿佛是世间的大救星。
温垣看她这样子眉头轻皱了一下,她对这种气味过于敏感,实在不适合再靠那么近去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