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儿子后立马又温和起来，笑着道：“小敛，你怎么来了？你这身打扮可真帅气，不愧是妈妈的儿子。”
与刚才激动阴狠的模样大相径庭。
岑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里暗骂靳夫人果然是个疯子。
但是也很替她悲哀，靳夫人出身高贵，依旧沦落到跟她母亲苏沅一样的下场。
都是人渣的错。
靳敛轻声安抚了母亲几句，靳夫人的情绪逐渐缓和，也注意到了一旁捂脸垂首站着的岑樱。
她表情立刻歉疚起来，很是慌乱，“丫头，对不起，我打了你，你要什么补偿跟我说，我都给你。”她的目光很是真诚，看不出一丝刚刚毒妇般的嘴角，完全是另一个人格。
岑樱放下捂脸的手，红肿的脸颊浮起一丝笑容，“没关系。”她坦然地接受了道歉。
她不会跟可怜的疯子计较，甚至会怜悯她们。
就因为一个男人，她们毁了一辈子。
“岑樱……”靳敛转回头看向岑樱，语气充满了歉疚。
管家很快跟过来，靳敛说服母亲先跟管家离开，他来向岑樱道歉。
靳夫人很听靳敛的话，乖乖地跟着管家离开了。
房门关上，靳敛再也克制不住情绪，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岑樱。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靳敛声音低沉，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极致的痛苦，“我妈妈其实很开心我带你回来，裙子就是她帮忙挑选的。”
岑樱有些愣怔，只觉得靳敛的这个怀抱很温暖，别的再也听不进去。
“没关系的。”她缓缓道，“我能理解你妈妈，也能理解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人渣的错。
而我们，其实也是同样的人。
靳敛只觉心痛，心里越发愧疚，不自禁将岑樱搂得更紧了一些。
“你让司机送我回去吧。”她又道，“我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很抱歉辜负了你的邀约。”
靳敛沉默不言，只是紧紧抱着岑樱。
岑樱神情有些恍惚，只觉得累得慌。
“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你会辜负她吗？”她低声问。
但其实这个问题更像是在问她自己，靳敛的怀抱很温暖，她的心跳很快，而理智让她保持冷静，所以她轻而易举就原谅了可怜的靳夫人。
这个问题让靳敛心头一颤，忍不住攥紧了掌心。
他缓缓松开岑樱，搭着她的双肩垂眸深沉地注视着她。
“那你呢？”
岑樱缓缓抬眸，望进他幽深似海的眼眸里，琉璃色有些模糊，看不清靳敛的倒影。
“我不知道。”她最终说道，对靳敛，也是对自己。
靳敛神情闪过一丝痛楚，最后恢复平静无波，他嗓音微哑，缓缓道：“我亲自送你回去。”
“好。”岑樱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然靠近决堤。
是时候，及时止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