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如今门楣太高了罢?”秦玉夜轻笑道。
“臣……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好心劝诫。”白露湘声音带着颤抖之意。
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先前在杏园时曾见过秦玉夜一面,虽心底觉他不好接触。但总不至于这般让人害怕。
“劝诫?你在家中排行第三,何时轮得到你来劝诫长姐?”秦玉夜一步一步朝白露湘走去。
一旁的淮慕池见此状,行至白露湘跟前,将她紧护身后。
而后同秦玉夜恭敬道:“殿下,此乃宰相府家事,殿下不便插手。”
秦玉夜冷笑一声,“那你又在这儿做什么?”
他不等淮慕池回话,便回身同露生道:“我已同你父亲说让你先回府,夜深了,走罢。”
言已至此,露生看着白露湘垂首站在淮慕池身后,她也懒得再同他们争执,故转身紧跟跟在秦玉夜身后。
秦玉夜将她送至宫门外,祁王府的马车已在宫门前等候。
“宰相府的车架只一辆,今日便乘祁王府的马车回罢。”秦玉夜话语里带着温和。
露生颔首,“谢殿下今日所助,臣女定铭记在心。”
她行至马车上,先前的委屈与难过之意瞬间涌上心头,眸中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在她坐定之际,却瞧见秦玉夜掀开车帘同进马车里,她怔了怔,即刻别过脸,不愿外人见着她的这般模样。
秦玉夜坐至露生身旁,识出了她的疑虑,“近日上京的外邦人不少,鱼龙混杂,如今夜已深,我同去宰相府,再回祁王府耗不了多少时辰。”
他瞧见露生将面别过一旁,方才他掀开车帘,分明瞧见她已是潸然泪下,轻轻抽泣着,现下却极力控制着自己。
他递过一方月白色的帕子,帕子叠得整齐,并无任何褶裥,帕间还存着淡淡的龙涎香。
“难受便哭出来罢,这儿没有旁人。”秦玉夜话语温和。
露生终是未再坚持,接过他手中的方帕,拭去了面上的泪水。
马车行至宰相府时,露生勉强地朝秦玉夜展了一个笑,同他道过谢。
素鸢同薏合在府门前等候多时,见露生下马车即刻迎了上来。
秦玉夜亦是同她一起下了马车,见素鸢同薏合上来相扶,叮嘱道:“你家娘子受累了,好生照顾着。”
言罢,是同薏合相视一眼,薏合轻轻颔首,秦玉夜目送露生进府后,方才上马车回府。
“娘子累了罢?奴婢替二娘梳洗,让薏合早些去将水放好,娘子便能早些歇息了。”素鸢示意薏合,薏合应声,她便扶着露生到妆台前。
“娘子,今日可是发生什么了?”素鸢将露生发上的头面一一卸下,竟见步摇上的珍珠已然不见,看着铜镜里的露生,平日里清澈的眼眸泛了红,且有些发肿,显然是哭过的。
自小到大,都是素鸢陪在露生身旁,于露生来说,除去外祖母,便是最信任素鸢,虽说在宰相府,可总觉同白珙和殷夫人有些隔阂,相处起来尽是不自然。
素鸢打露生一下马车便瞧见了,故而故意支开薏合,好让露生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露生轻轻摇头,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儿全部说出,她本是要难过痛哭许久,可她儿时在宫里,宫中规矩颇多,便也习惯了将事儿全压在心底,而后到了南疆,虽在嘉阳郡主身旁,但这习惯是难改了。
单是难过有何用?难道还能挽回么?
素鸢将此事听全,心里自觉不是滋味,将手中的发簪重重放至妆台上,替露生抱不平:“他堂堂一个状元郎,如若不是心慕娘子,做这些事情作甚?便是去南香寺求的姻缘红绳,难道能随便送给一个普通的娘子吗?这等轻贱之人,不配娘子为他付出真心!我平日里便不喜三娘,他二人这坏心肠,也不怕日后遭了报应!”
素鸢愤愤道,说完还不解气,正欲继续说,薏合便叩了叩门打断了素鸢,“娘子,水已然放好了。”
说完,薏合略略有些犹豫,半晌继续道:“奴婢并非有意偷听,只听得素鸢姐姐后头说的话,娘子,我以前服侍的娘子亦是被行径不端的人所伤心,前主家遭了变故,这也是其中的由头,奴婢便觉着,这些人啊,实在是不值得,娘子切莫为此伤了身子。”
露生瞧她倒是十分恳切,看她稚嫩的面容,竟也是想的通透的。
她颔了颔首,虽也觉得不值当,但这夜也是彻夜难眠了。
后几日,宫里头频频有人来送赏,今儿是珍馐佳酿,明儿便是丝绸蜀锦,用的是太后的名义,可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太后除了这些珍贵之物,还送了些小物件,上京各铺子的有名小食糕点等。
那日圣上自是没有应允露生所求,只顺手赏赐了一些金银首饰,这事儿也让使臣寻乐了乐子。
万邦来朝自是让朝中大臣忙了几日,白珙今日终于得了闲,赶忙唤了两个女儿来。
正院堂屋内,殷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