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测,于是想方设法带上了将军府的小娘子。
既不合乎君子之行,又缺乏储君的深谋远虑。
这么一来,李卿培不光在将军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在百姓跟前也不像一个真正适合管理朝政的储君。
当然了,如果不是陈小娘子,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总之先要拿住这个神神秘秘的人才行。
……
南湘子暂且住的舱门被人在外面敲了敲,就听有人问道:“药好了。”
又是两声叩门声,屋里似乎没人应声。
门外的人则继续耐心的敲着。
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却仍旧不说话,试图假装里面没有人。
外面的人又问:“小的进来了?”
仍旧无人应声,门却被人从外面慢慢拉开。
程十端着一碗药进了船舱。
这船舱似乎也就和他们住的那间大小差不多,程十虽然低着头,却悄无声息打量屋里的陈设。
素净简单,除了四仙桌、屏风和一张床榻、一个披风架以及两大箱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就什么都没有了。
箱子上放的尽是书册。
这间之前不是一直是太子在住着?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更不必说透过这干净的屋子窥探出这里面究竟住过什么人。
衣裳除了披风就没有摆在外面的,也有可能是里面的人匆匆忙忙收起来了。
程十的视线最终落在屏风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的人粗心,试图屏风挡住自己?但是却将四仙桌也一并被挡在里面了。
里面人的影子投映在屏风上,似乎来不及梳洗,半倚在四仙桌边,隐隐能看见墨发轮廓。
早听说陈家的小娘子生的貌美,今日不会真的叫他见着了?
程十心里对着屏风后的美人道了几声唐突,清了清嗓道:“在下将药放下,您记得用药。”
说着便抬脚往屏风后却在看清屏风后的人后,倒吸了一口气,连忙低下头将药放在桌上。
李卿培抬眸,静静打量跟前这个虽然紧张但仍旧强作镇定的送药郎。
端过桌上的药,却迟迟不喝,
程十有些沉不住气,却又生怕被瞧出什么破绽。即便几乎想要把整个脑袋低进衣襟里面,却还记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顺便扫了一眼床榻。
没有人躲在上面。
李卿培既不饮药,也不开口。反倒拿起碗里的药匙颇有些新奇地搅了搅。
“今日怎么还贴心地配了个勺?”
李卿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又接着自顾自笑道:“好像之前没有见过你来送药。”
程十手缩了缩,垂头答道:“小人在早上出来正好遇上送药的那位,他似乎不舒服,嘱咐小人顶上。”
“哦——原来是送药的病了。”李卿培又状似随意地答了一句,仍旧不愿意喝那药。顺便夸赞道:“你倒是个机敏的。”
言罢终于事端了碗一干而尽,这样苦的药,实在没有用勺子的必要。
忒苦。
程十如获得大赦,接了药碗想走,身后的人却不慌张不忙道:“慢着。”
他脊背只冒汗,却只得转身弓腰:“殿下请吩咐。”
李卿培也没看他,只提醒了一句道:“若无事,莫在外边多加逗留。”
程十应下声,大步流星往外赶。
这太子殿下刚才似乎有意拖延时间。
难不成?!
他沿着甲板绕了半圈,果然见一艘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下去了。
人被瞧瞧送下船了,怪不得船舱里面只有太子殿下一个。
“你在这做什么?”巡船的迎面走过来,见他手里端着碗,一股子药味,连忙皱着眉头摆摆手道:“别四处乱转,带着药碗回去舱里去。”
程十低下头应了一声,心里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果然有先见之明,预先便生法子将人送走。自然,船上的人不一心,一半都是盯着太子殿下一举一动的。
不过……看来他病的确实久,都无暇顾及他这船上小卒的一举一动。
那个乘船下去的人自以为没有暴露——实际上,岸边早就有人等着她了。
程十对着巡船的笑着点点头,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