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笑笑，走向车厢。林轩正从车窗探头探脑地向外查看。
查理斯莫名觉得有些可爱，不自禁摸了摸他的头：“走远点吧，别碰着黑粉。”
林轩点点头，站起身来，跟着查理斯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去：“……他怎么办？”
“谁？”
“王多财。”
“在哪？”查理斯好奇望去，难道警察中还有林轩的朋友？
“棺材里。”
“……”查理斯难得语塞，“那棺材里应有铉镁体，他不会被黑粉伤到。”
“铉镁体？”
“可以抑制镁磷火燃烧的特殊液体。”
“镁磷火？”
“就刚才那黑粉。”
林轩搜索了下脑芯，却没有任何与镁磷火有关的记录：“那是什么？”
“小朋友，”查理斯又摸了摸林轩的头，“你问题太多啦！”
林轩忍住把头偏开的冲动：“不安葬他么？”
“部队很快会来人把他的尸体拿去化验——你放心，化验完后，联合部队自会好生安葬他。”
林轩点点头，不再说话。
查理斯好奇道：“你是要给那尸……那人报仇，才跟黑衣人杠上了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
“哦？”查理斯眉毛一挑，“狭路相逢，你还为他抱不平？”
林轩沉默不答。
查理斯回忆起所搜集的录像，好像王多财就是林轩这一队的，还是第一个死的那个。就因为这关心他？查理斯耸耸肩。自上下界分化以来，便出现了点阶级分化的性质，人心本就不古，再加上这脑芯之乱，人人自危，哪有那闲心关心他人？林轩这要么是太过圣母，要么就是和王多财有所瓜葛，只是不愿告知罢了。
……圣母？查理斯用余光瞟向林轩。身材消瘦、衣衫破烂，脸上更不会浮现出过多表情，无悲无喜，如一潭深水，叫人看不清水底。他早先调查过林轩，父母在他18岁时先后离世，亲戚不愿领养，打工多遇挫折，混到如今身无分文，连能够变卖的家产都拿不出来。
这种长处黑暗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善良——善良到简直可以说是愚蠢的地步——他那个时候不是还帮了那素不相识的乡下姑娘么？
查理斯收回目光，眼中忽明忽暗。
那几个医疗机器人屁颠屁颠地追过来了，手中各拿着一瓶药罐，七手八脚地塞给林轩。而后又向林轩鞠了一躬，退出车厢。车门关闭，林轩往窗外一看，车厢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前移动，正载着他们升上浮梯。
查理斯：“我们现在去部队总部，大概需要一小时，你先把粥喝完，再吃药吧。”
“那那些黑衣人呢？”
“我已留下了机器人看管他们，部队成员随后就到。”
“不去医院吗？”
“联合部队有最好的医生。”
林轩点点头，看向被阳光染成玫瑰色的桌面，继续干饭。粥虽清淡，但火候控制得极好，米饭口感适中，在舌尖缓缓绕出清甜。他三两下吃完饭，正要拿药，却见查理斯皱着眉头将目光从手机转移到他脸上。
林轩被看得不自在，擦了擦嘴角的饭粒：“怎么了？”
“你认识陈立？”查理斯忽然问。
林轩摇头。
查理斯仍盯着他。
林轩神色如常：“反正你们都要检查我的脑芯，到时候我把全部记忆录像传给你们检查，可以么？”
“……也对。”查理斯耸耸肩，又低头看起手机。
车厢内安静片刻，查理斯忽又不急不慢地说到：“9时到现在，444区及附近共有4个监控黑屏，其它监控都没有拍摄到陈立等人。我们调查了几位自称对陈立有印象的火葬场工作人员的脑芯录像，发现他们的录像都缺失了一个时间段，就是看到陈立等人的时间。他们离开时也是这样，要不是你能报警……”
“不是我，”林轩打断他，“是我的朋友帮忙报的。”
“啊……但你总归是能联系上他人，对吧？”
林轩一愣：“是。”
“陈立没给你弄信号屏蔽器？”
“有，但那时候我已经联系过了我的朋友。”
“这样啊。”查理斯仍是低头看手机，“只能说陈立不够谨慎啊，你都报警了才……之前被他拐走的人，可没有一个有机会报警的，你很幸运。”
林轩背后有些发冷，他将羽绒服拢紧了些：“嗯。”
查理斯抬起头：“的确很幸运，要不是你及时报警，警方又刚好从他们逃跑的路线上赶来正好撞上他们……不然他们又要逃之夭夭了，他们逃跑路线上的监控，虽没有黑屏，但监控视频却是早已被人掉包过的录像。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没有提前报警，他们好死不死还是撞上了警察，也可以强开出一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