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我想明白了,或许我是一个清醒着沉沦的人。
二零二二年六月八日的夜晚,夏晨星坐在落地窗前,靠着沙发,手边放了几个空酒瓶。
她支起一条腿,胳膊懒懒地搭在上面,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月光不偏不倚打在她的前方,她目光空洞地看向远处。
世界好像是一个倾斜体,炽热的光永远都打在她的对立面。
微信同学群里,大家热切激动的讨论去哪旅行,准备报考什么大学,十年寒窗,他们在各自奔赴辉煌灿烂的前程。
大家都自由了,他们将迎来为期三个月的暑假,是十八年以来最舒服的暑假。
所有人走向光明。
只有她永远留在了那个雨夜。
如果弥勒佛像会责怪我心不诚的那一部分人,那给予她的惩罚就是一辈子走不出那个雨天。
夏晨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拿了一把剪刀,一下一下,面无表情地剪掉了自己及腰的长发。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发,她躺倒在地上,忽然大笑出声。
多年前,少年送给她一个玩偶,每当幼小的她想父母时,就倚在玩偶怀里沉沉睡去,少年会为她盖上被子。
多年后,夏晨星依旧睡在玩偶身边,怀里紧紧抱着铁盒子,满足地闭上眼,仿佛沧海桑田,一切从未改变。
时过境迁,帧帧重合。
“骗你的,我只求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