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的坏笑,狡猾的可爱。
“你们买这么多衣裳做什么?”
“我不如你了解,不知霜霜喜欢哪一种,索性都买了一些。”
罗虔微瞪美目:“这是给我的?”
“你身上还是前年的旧样式,又长高了,估计府中的旧衣裳都小了,这才带你去看衣料。”祝熹一面说一面挑选,“这个樱桃红的可以,晴山蓝的也好,这个秋波蓝的也不错……霜霜看呢?”
“哥哥选罢,霜霜方才陪嫂嫂去,看的眼都快花了。”
祝熹不再多言,夫妻俩埋头专心挑选。罗虔有些不知所措,揪了揪洛凛柔软厚重的衣袖,努了努嘴指向对面,眼神示意。洛凛只与她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她的心意,带着她在祝府乱逛。
“霜霜不必局促,这是大哥的家。”
“可这里不是我的家。”
“吃了饭就走?”洛凛低头俯身询问她的意见。
罗虔如蒙大赦,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若是没有她,这就是我们的家。”洛凛手放在她的头顶,“你会走么?”
“若他们没有成亲,我才能毫无芥蒂地站在这里撒泼打滚。可是皇命难违——况且,这可是郎才女貌上上好的姻缘……”
“哪里是上上好的姻缘了?我就不喜欢。”洛凛轻轻抚摸她粗糙毛躁的墨发。
“他们都这样说。我去甘州,岑弈这样说。我去扬州,茶馆酒楼的人这样说。我回来,扶风这样说,华襄也这样说——他们都这样说。”罗虔的声音低低的,缓慢悠长。
“可还是有人不喜欢的。”
罗虔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耗尽所有的力气附和他。
“除了你我,还有谁呢?”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浸满了哀戚,“可这世间,最不能评判这桩婚事的就是你我。”
风起送来小园丁香淡雅的香。
“二哥莫要再提,过几天霜霜就走。”
“再多待几天罢。”洛凛在她耳边轻声吐气,“霜霜害怕什么,是怕你自己管不住心,还是怕他们夫妻二人恩爱,伤着了自己?”
“二哥,这里已经不是家了,在甘州在汴梁,都一样。”罗虔挣开他的束缚,“反正只有你陪着我。”
汴梁入夏,在庭中支了桌椅吃晚饭。他们踏入小院的时候,桌旁站着三人。
“岑弈?”她不悦地拧眉。
不待岑弈开口,祝熹温声道:“说起来,你们二人同在甘州,今日是家宴,便一起罢。”
罗虔无力地张了张嘴,要坐萧颦身侧,洛凛先她一步落座祝熹身侧,她被迫夹在岑弈和洛凛中间。
丰盛的饭菜顿时味同嚼蜡,她摇摇脑袋不去想其他,夹紧筷子。
岑弈朝她眨了眨眼,诡计得逞笑眯了眼,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烦。
席上萧颦热情给她夹菜,一顿饭吃的她是索然无味。她吃什么,岑弈就要跟着夹什么,有时还会“不小心”和她的筷子碰到一起。
罗虔的烦躁写在脸上,岑弈倒是满脸笑容,碰上祝熹审视的眼神,还会露出歉意的微笑,好像真的是无意为之。
她早早落筷,起身抽离略显尴尬的饭局。不多时岑弈跟着她的脚步追来,罗虔靠在门框上,冷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要我带你回汴梁,我已经做到了。”她双手抱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岑弈没所谓地笑了笑,莫名有些死缠烂打的意味。
“跟我回扬州。”
“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今年跟我回扬州。”
罗虔费劲想了想,才回忆起支离破碎的语句。
“做戏的虚情假意,更别提说过的话了,哪句是真的?”
“这么说,你不认?”
罗虔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
他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门上,轻轻一拉就困在自己怀中。呼吸交缠,他碰了碰她的鼻尖,好像是在撒娇哀求:“你说过,说到做到。”
罗虔拼命挣扎,后背撞上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吱的扭曲声。岑弈左手手掐住她的双手,腾出手托着她的脸:“你当真不认?”
她发了狠,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桎梏。岑弈抵进她□□,哑着嗓子,脸上的表情好像快哭了:“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
罗虔使劲抬起腿踢上去,岑弈吃痛地后退,她扭了扭发红的手腕,毫不犹豫扇了一耳光,扯着他的身子往红柱上猛推:“我身上有刀,再来找我,我就杀了你。”
岑弈被撞的垂着头,可怜兮兮的。
她压低嗓子威胁道:“别以为令兄同洛凛交好我就不敢动你,今日若不在祝府,我早解决了你。”
他缓缓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好讨厌被人威胁。”
罗虔掏出匕首,抵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