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道炽热的视线,愣住了,
明明是冷洌的眼神,却让人感到心安,像寒冬中那一抹火光,令人深陷其中。
谢宥珩看着江凝初疲惫的眼睛中带着疑惑,不懂这女人怎么回事,自己都主动帮她了,她怎么还不领情。
江凝初侧了侧头,深吸一口气,声音在一片安静中很明显,像是下定了某种很大的决心,
“谢大人,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是很重要的事,”
本来想再与他做次交易,后来又改变了想法,放软了声音,捏了捏嗓子,都说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江凝初不是这种人,第一次使出这招数,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她已然受不了自己这矫揉造作的姿态了,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冷面。
音色是不错,娇滴滴的,就是配上江凝初这垂眸看人,一眼冻死人的神情,就显得牛头不对马嘴了,
她想看看谢宥珩的反应,或许他也是跟那些人一样,醉倒在温柔乡里呢。
江凝初微微抬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之间得眼中之人确实变了脸色,只是看起来有些不大对劲,
算了,豁出去不管了,管他什么意思,先上了再说。
于是,就在狱卒等一众人诡异的眼神下,江凝初又发出了几声“与众不同”的娇声,自己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
本就安静的牢房好像变得更安静了,
“江凝初,你生病了?”
“没有啊,”
“那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哈?什么意思?
合着她在这儿演半天,他是一点没听懂意思啊,
江凝初是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谢宥珩这人是不是没有跟女子讲过话,看他的模样可不像没有娘子们主动的,真是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的某人有些不耐烦,语气不耐,
“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大理寺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愚蠢之辈,自去领五十廷杖,”
话就这么冷冷丢了出来,那被点名的狱卒自是不敢反驳,早就被谢宥珩的眼神杀了百八十次了,
从大人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死期来了,除了兴师问罪的那一下,谢宥珩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江凝初的身上,
好歹也是经历过风月之事的人,这直勾勾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两人的关系可想而知了,他又瞥了一眼江凝初,
只是看这娘子好像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没关系,可能谢大人就好这一口,
蠢点好啊,好啊。
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就够他死上几回了,眼下只是被揍一顿,已是万事大吉了,
狱卒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说几声谢罪的好话。
英明受损的江凝初双手攥在一起,低头不语,像极了犯错的小孩儿。
谢宥珩让另一名狱卒打开了关押江凝初和于仆妇等人的牢门,派人将她们送了回去。
大理寺专门的马车开道,一路上的人都自行辟开一条道出来,畅通无阻,很快就江凝初就到了江家。
下了马车,江凝初一路无言,就这么呆呆地走回了金玉堂。
进了屋,紫金香炉里燃着的栀子花香料将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香烟迷了眼,院子里的杜鹃很有规律地一声声叫喊起来。
方才在大理寺,谢宥珩将她拦住,等其他人走后,开口问她,
“你想要和上头的人说什么?”
依他对江凝初的了解,她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江凝初被谢宥珩突如其来的提问怔了一下,听清后陷入思索,
她是想着一命抵一命,拖延时间,等着沈颜汐搬来救兵的,
“我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还算有证据,陆明清给我下套,那我就撕了他的网,大不了……”
“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谢宥珩立马打断了江凝初的话,语气急不可耐,面上紧张的情绪明显,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江凝初本着盟友的原则,全盘托出,她也不怕谢宥珩笑她蠢,谁知这男人反应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下狱的是他呢。
看见眼前人微惊的表情,谢宥珩稍稍放慢了语速,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又蒙上了那层冷酷的面具,
“我的意思是,陆家羽翼丰满,你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祸及性命,下次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差点连累了世子,还请见谅,”
江凝初与谢宥珩的秘密关系就注定两人之间会有瓜葛,她认为谢宥珩是害怕牵连国公府,所以才会紧张吧,
故而才回答得冠冕堂皇。
就在她以为谢宥珩会再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