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琼颜馆吴不穷两人和京兆府的人唠叨几句后追了上去,奈何薛忍他们太快,直到追到了青正司还是没看到人。
青正司衙门位于神龙大街的街首,站在门前根本看不到头,又长又阔,气派非凡。门前一东一西耸立着两蹲庞大如牛前立后蹲的獬豸石像,虎口大张,双目炯炯有神,额上的角直指青天,勇猛威严,胆小人见了怕是要两腿筛糠了。
三开间大门,每一开间都有四个身姿如松敛色聚神的守卫挺立在那里,中门上头黑色的牌匾赫然刻了“青正司”三个金色篆体。整个青正司包括青正司的官服都是以黑色为主,神秘莫测,高贵强大,坚毅正直。
吴不穷和郝勇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后朝门口走去,侍卫抬手一拦在他二人之间打量一阵后才放进去。里面的人来自不同地方,想必他二人应该有人交代过了。
入了院子看见成竹在院里等着,他身后跟着两名青正司衙役,一人手里捧了一身官服,一见他二人,语气不耐烦道:“吴不穷,郝勇?”
“正是属下。”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是左掌抚司成竹,跟随掌司大人多年,若大人不方便,你们有事可以向我禀报。你二人同任司户一职,还可以向掌班禀报。这是你们的官服,拿去换了。”
青正司之首乃是掌司薛忍,正三品。别看只是三品官员,但是权大,上至皇亲国戚下到黎明百姓只要犯了事都可以查办。直属陛下掌管,多少人都想巴结。
掌抚司分为左右掌抚司,从三品,不过现在只有左掌抚司,右掌抚司还没设立。往下依次是掌班、司户、司旗、司伍等职位。
五人为一伍,选一个人为司伍,十个司伍为一旗,选一个司旗,两旗为一户,选一个司户。五个司户为一班,选一个掌班,十个掌班组成一个青正司,相当于五千人。
这五千人就由掌司和二位掌抚司共同管理,其中掌司享有一切决定权。所以吴不穷和郝勇二人的职位有点尴尬,手上虽有一些人管理,但是司户掌班多,命令他们的人也就多了。
成竹身后的两人是掌班级别,听到他的话后将手里的黑色獬豸服和秋水雁翎刀交到他们手上。青正司官服主打的便是神秘黑色,以獬豸图样作为执法的象征。掌司是金线绣成,其余人员都是银线绣成。
银线獬豸太多,为了区分职位给他们统一作了腰牌,同样是黑色的腰牌上面一面刻了职称,一面刻了名字。
而整个青正司所用的腰刀统一配置秋水雁翎刀。此刀表面有若隐若现的暗纹,肉眼观看有纹路,触摸上去就没有,如秋水般静中有动,若隐若现。又因刀身似大雁羽毛,所以唤作秋水雁翎刀。
“前院是办差大厅、大人书房、卷宗室以及各种审讯刑讯室,剩下的就是各种招待室。后院才是吃住、澡堂以及练功、闲暇之所。非必要下了差不要出门,勤加练功才能活得更久。”
二人捧着官服和腰刀聆听成竹的垂训。
二人心里叫苦连天,听了好一阵过后他终于走了。吁出一口气后,一个小司伍带着二人去了后院。
刚推开卧室大门,吴不穷愣了一瞬,这是五个人一间的大通铺,床上码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走啊,”郝勇推了他一把,“进去换衣服。”
吴不穷面如菜色地走了进去,将官服放至一个台上,刚转过身便惊叫道:“等等!我还在这里,你换什么换!”
正在脱衣服的郝勇手上一滞,疑惑道:“换个衣服而已,你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废话!”吴不穷屁股一歪坐在了桌上,支起一条腿,意有所指道,“我倒是不怕,你是想闻我身上的臭味今儿就让你闻过够。”
边说边作势脱自己的衣服。
“打住,”郝勇退了一步,“整个衙门谁不知道你富哥一脱衣服狐臭脚臭都来了。算了,我先让你,你换好了叫我。”
面色不甘嘴里嘀咕着什么话走了出去。
他一退出去,吴不穷赶紧关上门,舒出一口气后转头看向那身黑色官服。走过去伸手缓缓摸上它,指节不停抖动,眼眶微微发红。
“你好了没有?”郝勇在外面催促。
吴不穷收回手,开始换衣,不忘对外面吼了一句:“马上,催魂呐。”
郝勇心里不爽,想不通他一个大男人换个衣服为何扭扭捏捏,偏头一想,好像不是他扭捏,而是兄弟们都不愿跟他一起换。
明明面上长得俊的小伙子为什么一到晚上或者脱衣服身上那么臭,以致于衙里那么多兄弟没一个愿意跟他同屋。杨大人没办法,另一方面也是体谅他,就一直单独给他安排一间屋子。
现在到了这里,不知其他人会不会对他有怨言?也不知兄弟们反对跟他住,薛大人会不会破例?
就在他东想西想时,“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他继续往下想的心思。调转头,看到一个一身黑色獬豸服,面容清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