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了那段重复过无数次的话:“阿宴,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盛宴抬眸,满脸倔强的看着他:“傅有怀,我最好的选择就是你。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更何况,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你是我的人。”
面前的女孩像个小鹿崽一样,眼睛大大的,盛满了清透的眼泪。
恍惚间看到了以前的——
“好,我记住。”他认真应下,认真的看着她。
盛宴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有些狼狈的转身,声音闷闷的:“你别把我当小孩看,也别用哄小孩的方式对待我,我很认真。”
傅有怀失笑:“好。”
“先让周且来看着你,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盛宴吸着鼻子离开病房,把一脸懵逼的周且拽到病房里,反手把门锁上,还顺手带走了钥匙。
“喂!盛宴!你是人吗!我不要和这个家伙在一个房间里!”
周且恨的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他转身,把傅有怀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打量好几遍,冷哼一声。
“像你这样自私的辜负别人心意的人还不如死了好。”
傅有怀好笑的指了指他的工牌:“对病人说出这种话,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吃到苦头。”
“那又怎样?如果不是因为阿宴,你以为谁有能力让我留在这种地方?”周且忽然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懒散的黑眸变的锐利冷静。
傅有怀知道,周且算是国内最顶尖的心理医生,他的名声在国际上都绝对响亮。
“你也知道,阿宴是和我有婚约的人。现在你有病我不和你计较,等你好了趁早离阿宴远一点,当然,死了更好。”
说完周且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坐在离他八丈远的地方,留给他个冷漠的后背。
面对他再三再四的出言不逊,傅有怀也丝毫没有被冒犯到,反而像个长辈看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无奈的摇头。
“确实是我配不上阿宴。”
“你根本就配不上阿宴。”
二人忽然同时说出同一句话,病房里瞬间进入一种诡异的氛围里。
傅有怀敛了笑意,也不再理会周且。他尝试翻动软绵绵的身体,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阖上眼,意识越来越飘,最后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久违的,他没有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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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急匆匆的跑出医院后,迅速打开手机回拨了电话。足足有四五个,都是她爸爸打来的。
“爸,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她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阿宴,爸爸答应你的时间快到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既然没有希望了就乖乖回家,准备和小且结婚吧。”
“爸——这不还有几个月,你这么急干什么……”盛宴小声嘟囔,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到地上摔成碎片。
盛父叹了口气:“阿宴,傅有怀虽然好,但小且也不差。傅有怀经历的太多了,他太要强,偏执的想让每个人都好。你得付出多少才能让他彻底信任你?你都走不进他,更别说让他爱你了。阿宴,爸爸是为你好。”
盛宴忽然蹲在地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紧紧抱着自己,呜咽出声。
确实苦,太苦了,爱他实在是太苦了。
“阿宴,你一向是个通透的孩子,这几个月时间我依旧会给你,但你也要体谅大家。若是实在不行,就放弃他吧。”
听筒里传来刺耳的嘟嘟声,盛宴紧紧攥着电话,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
放弃放弃……怎么谁都要放弃他!他被看成什么了凭什么动不动就要放弃!
盛宴一直觉得,她会是能让傅有怀“破例”的那个意外,从第一眼见他就这样认为,即使她和温想完全不同。
她陪在他身边这些年,听他时时讲起温想。在他的口中,温想是炽热明亮的,她真挚又勇敢,是他晦暗记忆中唯一的彩色。
而她盛宴却不一样。如果把二人比作花朵,温想是风雨里盛放的带刺野玫瑰,她就是庭院里被细心呵护的白山茶。
美,但离开庇护后根本无法自保。
盛家的家业虽然比不上帝都傅家,但在华都也是数一数二的龙头家族。而她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女孩子,从小便被过度保护着长大。
她和温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温想做事雷厉风行,睚眦必报,从不退让;她则温吞慢热,能忍则忍,事事不会为自己争取,能过去便过去了。
除了傅有怀。万事能避则避的盛宴却在喜欢傅有怀这件事情上表现得不像盛宴。
她第一眼看见傅有怀的时候就非他不可了。
那时,她被迫和父亲参加了一个酒会,盛家和傅家一起合作竞标一个国外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