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她抬头见凌恒一脸严肃,心底的雀跃顷刻间消散,尴尬地应道:“好吧,我明白了,虽然他不是出于关心我,但这药倒来得及时,无论如何,替我谢谢你家大人。”
虽然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才让凌恒给自己送药,但她倒也没有觉得难过。
这一个月来,她闷头为晏既明学习做菜,已惹得父亲母亲不快。这段时日她手受了些灼伤,怕他们得知后不让她再下厨,她便隐瞒着也不敢去拿药。
晏既明这药送得很合她心意,就是想甩开她的心思,恨不得拿笔写在纸上,张贴在皇城墙上。
元时禾自个回府时,颇有些垂头丧气。
她费尽心思为他学习厨艺,他压根不买账,甚至不惜将自己比作狗,真是有辱斯文……嗯,与她过去遇见的读书人,全然不一样,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拒绝人也是这般清新脱俗。
想到他将徐菀青精心准备的字画,当做防尘纸压在柜底,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不算什么,他可是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收了自己做的虾呢!
不知道他尝过后,觉得味道如何,会不会喜欢?
元时禾拿出青瓷药瓶,将其抹在手上,顿觉清凉无比,极大缓解异样和疼痛。晚些时候,手上的红肿消解,不到一日,手指和手背的灼伤,竟好了个七七八八。
元时禾次日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她做了道鸡汤,想要借机向晏既明道谢,却是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后来着人打探才知,晏既明不知为何身体不虞,破天荒地连着告假,几日都未上朝。
元时禾想起晏既明的话,连夜担忧地赶去晏府,只见到了脸色很臭的凌恒。
凌恒看见她后似乎有话要说,皱着眉头的模样仿佛带着怒气。
她却完全未曾察觉,满心关切道:“晏既明怎么了,难不成真有人要取他性命?”
凌恒一脸欲言又止又难以形容的样子,“……三小姐,你不要大人性命就是万幸了。”
元时禾听得莫名其妙,还要在问什么,凌恒耳朵一动,也不知听到什么,便立刻从她眼前消失了。
想起这件事,元时禾仍有些遗憾。
她辛苦精进月余的厨艺,竟只施展了一次,后面好似便再也没有用武之地,实在可惜。
晏既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望着她不明含义地笑了声,不置可否道:“禾禾的厨艺,还是不要轻易显露,届时一鸣惊人,让人永生难忘可不好。”
元时禾听着这话总有些不对味,“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嘲讽我呢?”
“来——”
晏既明没有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将烤好的鱼撒上盐巴,轻轻吹了又吹,才递至她面前,“你尝尝味道怎样,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皇上那一趟。”
元时禾接过尝了一口,也不知是这河养鱼,还是他当真会烤,这鱼肉鲜美,竟极为可口。
“嗯——行——嗯——”
元时禾含糊地回应,并不想正儿八经夸奖他,吃着忽而感觉眼前一暗,唇边某处被一道力轻轻擦过。
她咬着鱼肉,下意识抬起头,便见他行动缓慢地退后,将指尖放在自个唇边,轻轻舔了一口,而后满意地点头,“果然味道不错,禾禾吃得都没空搭理我了。”
元时禾忙将嘴从鱼肉上放开,举着鱼示意,满脸费解:“你要尝就直接吃鱼啊,从我脸上能尝出什么味道?”
晏既明见她动作,眼底划过抹诧异,唇畔升起笑意,“禾禾当真想知道么?”
“我——”
元时禾反应过来蓦地顿住。
她怎么问出这么荒唐的问题,快出现个地缝让她钻进去罢!
他见她窘迫,却越发觉得有趣,声音低沉魅惑,“禾禾的味道,自然是——”
“啊啊啊停停停!别说了,你快住嘴吧!”
她胡搅蛮缠地打断他,只想让他的胡言乱语消失,看见他深邃又含着情愫的眼神,她只觉得脸颊发烫,连耳朵都开始升温,慌忙避开他的目光,急急催促道:“你不是还要见皇上吗,皇子们都见不着,可就你能面圣,你还不快去,别在这儿碍我眼了!”
呵,还说受伤是为了切身体会她的痛楚呢,分明还是一出亮眼的苦肉计,皇帝这不就对他越发信赖了。
见她这般慌张,男人低低笑了声,仿佛得了什么讯息,愉悦地低声喃喃:“禾禾对我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我很高兴。”
元时禾低着脑袋,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不等她细思,他略微提高声音,正色道:“那我先过去,你吃完早些回马车,别在这儿呆太久。”
见她不回答,他还想再嘱咐,恰好有侍卫来寻,说是皇上召见,他才作罢。
“我让人来接你,你不要乱跑。”
他走时不放心,还是留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