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即便是动一动手指,也做不到。
白玉度说:“昙因,送客。”
林绝影的神色终于变得阴寒,他慢慢直起腰来,冷脸欲走。
右手抽了抽,却没抽动。
公主仍然牢牢抓着他是手腕,丝毫没有放松。
“殿下这是……”林绝影本能地扯出一个讥诮的笑,却发现白玉度目光涣散,下一瞬看向昙因,“殿下犯病了?”
被询问的大宫女两手一摊,莫名其妙:“您不就是知道这个才来的吗?”
床榻上,抓着掌印的手又紧了紧,公主神情蔑视:“混账,你果然还在监视我。”
“血脉之燥……”林绝影深深拧眉。
白玉度眼睁睁看着林绝影的神色缓和下来,蹲在她的床前,仰头问她:“殿下在养心殿,可遇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目光随着他下落,白玉度回敬:“本宫的事,也要事事呈报司礼监吗?”
林绝影竟很认真的点了下头:“照律例来说,的确如此。”
白玉度又有些不痛快了。
不远处传来门上开阖之声,昙因伸着脖子朝外看,忽然欣喜道:“公主,是莲因煎好药回来了。您赶紧服了药,静心凝神,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烦躁了。”
说话间,果见莲因端着药盘进来,一身方领长袄,视线专注于盘中汤水,还在皱着眉唠叨:“分明是大冬天,如何一个两个都犯了血脉之燥?”
对上白玉度的目光,又看见蹲在床前的林绝影,莲因迅速闭嘴,清了清嗓子:“公主别耍脾气了,将掌印的手放开。”
许是平日里就受莲因管教过多,即使是这样燥郁的境况下,白玉度仍是立刻就听了她的话,乖乖松开手。
莲因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才问林绝影:“回来路上听说,掌印请来的神医提前进宫了,可是因为担心公主?”
林绝影收回手,冷哼一声:“有的事就该早些处置。否则阖宫上下乱做一团,任是司礼监个个三头六臂,也处理不过来。”
他起身,兀自取走了莲因手中的药碗,白玉汤匙在碗沿刮了刮,蹲在公主身前:“殿下,喝药了。”
白玉度扭过头去。
最后自然没有让林绝影喂药,莲因昙因两名宫女合力游说:“我们公主还未洗漱,掌印大人在殿内久待,于理不合,不如去外殿喝杯茶。”将人劝走。
盥洗用的盆盏鱼贯而入,白玉度朦胧着眼,一边净面,仿佛又听见外殿有人来来去去之声。
不由有些心烦:“外面在做什么?”
昙因自告奋勇去查看。
不一会儿回来说:“来了许多人找林掌印,似乎有要事相商,挺紧急的。”
在莲因的服侍下,白玉度穿好最后一件衣裳,“哦”了一声,叫昙因转告林绝影:“若林大人忙的话,可以先行回去。”
昙因却未应下,面露一言难尽:“林大人特意为您寻来神医,公主这样过河拆桥,是否不好?”
自然是不好的,哪有明事理的人会这样做。
可白玉度就像失了神志般,想将林绝影推远去。坐在妆镜前,也不答昙因的话。
待梳妆完毕,步入外殿,林绝影竟然还在。
还有道面熟的身影,一袭深青贴里,粉底皂靴,是如今东厂的督主梁亥。他正向林绝影请示:“闹事的除了官员,还有锦衣卫,李重庚那名百户也在。都要一并抓了吗?”
“那便一并押了。”林绝影的语气有些阴恻恻。
待白玉度出现,位高权重的掌印看向公主,弯起一双毫无笑意的眼:“咱家下令将殿下的表哥关押进东厂,殿下不会心疼罢?”
梁亥向白玉度行了一礼,不见热络,仿佛他与公主从来不熟。
白玉度神色淡漠地站定,仰头看向林绝影,语气冷然,仿佛像在谈论陌生人:“司礼监与东厂的决意,要抓便抓,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