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探查别人心底秘密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需要在和命定之人“亲密接触”以后才会触发。
而探查的内容量会随着我接触被探查者的时间增加而增加。
所以就有了前一秒我还和他在车里颠鸾倒凤,下一秒就可能被他送上军政高官或者富商巨户的床上翻云覆雨。
他靠着我的能力飞云直上,却又嫌弃我凌乱肮脏。
我是顾昀臣的什么呢?
他豢养的金丝雀?不对,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花瓶。
他的敌人?也不对,他虽然把我流放在远离大陆的海岛,却依旧给我优渥的生活。
那就是他的爱人?那更不对,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找到了真挚的爱,希望得到我的理解和祝福,那真诚的眼睛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呢,既不爱你,也不放过你?
我怎么知道呢,我只知道,这是我被他流放到海岛的第二个年头。
太阳在坠落,我靠在一根腐朽得码头支柱上,傍晚得霞光将暖黄的沙砾逐渐堆高,这里除了发愁的海浪,还有一具悲哀的躯壳。
生活总是沉闷而孤寂,它们的总和压得我喘不上气。
那些佣人一句话都吝啬于对我说,况且我也不会他们的语言,我不停的后退,今晚的风没有颜色。
回忆排山倒海而来,我看到了海底绚烂的星空,海水浸湿了我,我只记得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和我说,“求求你,不要死”?我不确定,意志逐渐飘离,我沉沦,跌落,解脱。
在那些跑马灯一般的片段里,我截取到了和他邂逅的美丽。
同样是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霞光印红了小渔村的夜。
“钰儿,你把行李放在二楼,洗洗手来吃晚饭。”
“好的,外婆。”
“你好,我,那个今天网到了一条肥硕的青鱼,还有一些小虾小蟹,晚上在大槐树下,我们村好多同龄人都来,你也来吧,一起吃烧烤,不用你动手,也算是为了欢迎你的到来。”尽管日光不足,但靠在我家门框边的小青年羞涩的话语还是印显出了他的青涩和稚嫩。
外婆摆摆手,笑容可掬道:
“去吧去吧,行李我收拾,别玩太晚哈。”“小臣,你得亲自把我孙女儿安然无恙的送回来,否则,你徐姨我可拿竹竿敲你。”
顾昀臣爽朗的笑声沁人心脾,他一边做出邀请我的手势,一边回应道:
“哈哈哈,放心吧,徐,外婆。”
那是一颗饱经风霜雨雪摧残但依旧挺拔的大槐树,几个青年人围坐在一起,篝火温暖而安逸。
“你叫什么名字?”
“褚绫钰,你呢。”
“顾昀臣。”“来,这个蟹我早早就盯住了,最是肥美,我帮你打开。”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没事没事,我帮你吧。”
“哐。”
始料未及的,我与顾昀臣脑袋撞到了一起,也许正是这一撞,将整个夏季青桔味的甘甜撒进我的梦里吧。
“对不起,小臣哥,我笨手笨脚的。”
“没有没有,哪里笨,明明很可爱。”
我羞怯的低着头,篝火将少女的心思烤的明媚,烤的炽热。
他迷醉的看着我,海边的凉风将他的发丝吹起,吹出他眼底“一见钟情”的欢喜。
之后,在小渔村得某一天,日头还是那么安逸,微风不燥,云卷云舒。
顾昀臣骑着单车邀请我去看悬崖绝境边的紫色太行花。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手指轻轻攥着他的白衬衣,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质桔香,这份味道让他与小渔村咸湿的整体基调格格不入。
我总觉得,他有一种独特的沉稳,内敛和百折不挠。
不过他的面容却是分外的明媚灿烂,像是个很开朗的大男孩。
“钰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男孩试探地问。
“小臣哥,可以啊。”
“哈哈哈,我就说嘛,年龄差不了几岁,不过啊,我妈和你外婆是村里同辈分的,不打紧,你就得叫我哥。”这突如其来得霸道。
“好。”
“你好乖啊,高三毕业了吧,没有作业,但我看你刚刚还在写着什么?”
“是没有作业,写了一下感悟,毕竟人杰地灵嘛,写写风土人情,随事小记什么的。”
“哦,那我过两天带你环岛,到处转转,看看。”
“谢谢小臣哥。”
“谢什么,来,到了。”
我满心欢喜,跟随顾昀臣的指引看向那悬崖峭壁之上得紫色花朵。
“哇,真励志,环境如此艰难都能生根发芽。”
“是啊,我觉得和我很像。”
“小臣哥,你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