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西南的公司,但他看起来总是萎靡不振。
不得已,为了让他振作,我将和顾大伯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原来是你,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的反抗起了作用。”
“顾哥哥,据理力争没有错,你别又这样。”
“你不懂。”
“我懂。”
“你不懂,我那大伯不是个会被人拿捏的性子,他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那……”
“你的那套说辞很快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在劫难逃。”“不过,我说过会保护你,我先送你出国,然后我……”
“不要,要死一起死。”
“不,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所有的东西,所有,一切……真的。”……“我。”
顾昀臣欲言又止,我又何尝甘心呢,都走到这一步了。
但说实话,顾昀臣有些割裂,但我不忍心怪他,他的身心,一定备受煎熬,特别是他经历了根本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起起伏伏,有些登高跌重了吧,但反而是这些极限反差,让一个活生生的血肉变得狰狞,扭曲,每被折磨一次,都离自己的初心更远了一些。
“钰儿,还有一个办法,我们找一个真正的靠山。”
“你有主意?”
顾昀臣抓着我的肩膀,焦急而慌张:
“钰儿,西南jun区委,他,他是个好色之人,尤其钟爱你这样的,你去接触他,时间越长越好,我送你去,你去……你。”
“啪。”
我第一次,一巴掌扇到了顾昀臣的脸上,那张我曾经朝思暮想的脸上,疼,从头到脚的疼,冷,从里到外的冷。
“钰儿,我,我不是,我只是,我。”
顾昀臣慌忙的抱住了我,我知道,我又即将再一次妥协,再移动一次底线。
某天,顾昀臣终于请到了李委,西南地区最大的头儿。
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我不愿想起吧,我只记得那晚,莫名其妙的,我进了李委的房。
我原以为,顾昀臣只是说说而已,但我被灌了很多的酒,我撕心裂肺,我动弹不得,意识模糊了。
但我还是爱他啊,我在意识崩溃以前,我成全他,为他探查到了很多很多有用的讯息。
后来,我伤痕累累的回到了那个曾经充满暖意的家,但是现在我如坠冰窟。
“钰儿,我等你好久了。”
“哼,等我,你在等我的消息吧。”
“对不起。”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哪里,转折在哪里?”
“不重要了,绫钰。”
“嗯,好,行,关于李委……”我面无表情的传达着,我迈开了头,不想见到顾昀臣分毫。
我知道,顾昀臣也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但我,不明白,不理解,无法共情。
终于,他还是被世间的欲望侵蚀了,纯白的他被吞噬殆尽。
物是人非,变了,一切都变了,果然啊,一步退,步步退。
我猜想,也许转折是秋后,满城的枫叶飘落那天吧。
那天,还在海市,我接近了同样危险的顾夫人。
我和顾昀臣商量过,就以他的名义将人约出来,然后探查。
事情并不顺利,顾夫人好像对我怀着极大的敌意,她很抵触,与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和颜悦色判若两人。
难道是,害怕吗?顾大伯可能提醒过她吧,我很危险。
我冒冒失失的抓了一下她握着五千万支票的手,但被她很快拨开了,好像我是什么传染病毒一样,她离开的极快。
事后,我将自己的所见所得告诉给了顾昀臣,但没有他想象中的释然。
顾昀臣恶狠狠的盯着窗帘,头发被他的手指□□的不成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没有有用的信息,没有。”
狰狞过后的顾昀臣表情很不自然,只是被一句话一笔带过了。
“我们回去吧,回西南的公司。”
于是,我们就坐上了开往“决裂”的飞机。
后来,狐假虎威,我们成功了,有了李委的撑腰,顾大伯他们收敛了,跟踪我们的人,撤了。
担惊受怕的日子结束了吗?
顾昀臣结束了吧,反正我早就不再害怕了。
顾昀臣回来的越来越晚,甚至于,有时候一周都不见踪影。
那天,他回来了,带着一串十分罕见的紫色珍珠。
是啊,紫色,不就是他的本命颜色吗?
“顾昀臣,你拿我当什么?”
“不提感情了,钰儿。”
“好,那你的感情呢?”我伤心的流着眼泪质问:“你身上的香水味呢?”
“钰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