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落座后,皇后也回到了主位上,笑意盈盈地招呼下方的人坐下,下方的众人见皇后和贵妃都已经落座了,纷纷朝着皇后行礼谢恩后才坐下。
这众人才刚刚落座,就听上方的许贵妃又发问了,只是这次倒是比方才柔和了许多,脸上甚至还挂上了笑容,“本宫听闻卢尚书家的小女儿也在,不知是哪位小姐啊?”
这一问,倒是和顾永宁不谋而合了,她也想瞧瞧那位卢家的小姐,她来了兴趣,直起身认真看着下方的一众女子,直到厅中的最不显眼出走出来一位身着极为素雅的女子,光是瞧这行头,绝不会有人将她和尚书府小姐联系起来。
“臣女卢婧蕴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两位公主殿下。”卢婧蕴本就是挑了个极为不显眼的地方,为的就就是不惹眼,如今被人点出来了,她却也只是淡定地起身走上前朝着上方的一众贵人行礼问安,丝毫不见胆怯慌张之意。
许贵妃本瞧着卢婧蕴那身打扮有些看不上地皱了皱眉,但看完她镇定自若地给自己行礼问安后,她又变了一种态度,笑着招手将人唤到自己跟前,“卢小姐再上前几步,好叫本宫看地更清楚些。”
卢婧蕴虽不知这许贵妃为何待自己这般亲近,但还是听话地走到了许贵妃的跟前,盈盈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地等着许贵妃的下一步。
许贵妃瞧着面前的女子,越瞧越合她心意,扶着身旁的侍女的手站起身,从发间取下一只玉钗插在了卢婧蕴简易的发髻上,稍稍后退,看着面前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亲和地拍了拍她的手,似家中长辈关心小辈般亲热道:“到底是太素了些,这只玉钗衬你,本宫便将它送予你了。”
许贵妃这轻飘飘地一句话,却让厅中众人心思活络了起来,这贵妃发间的玉钗可是她极为喜欢之物,哪怕满头珠翠也从不取下这只玉钗,如今这把轻易就转手送了人,只怕是看上这位卢小姐了,毕竟这位卢小姐的家世哪怕是那皇子妃也是当得的。
“臣女多谢贵妃娘娘的赏赐。”卢婧蕴却是连佯装推拒都没有,直接就朝着贵妃行礼谢恩了,仿佛感受不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一样。
许贵妃见她这样,真真来了几分兴趣,但凡换下方的任何一位贵女,面对她的赏赐都定是会推拒一番,然后再谢恩接过,这位卢家的小姐当真是个秒人,若是这样的女子能嫁给怀川,自己定是会好好待她的。
如是这般笑着,人就已经回了座,许贵妃这趟来,将自己想做的事已经做了,又坐回位置上无趣地摆弄着自己刚染的丹蔻。
下方的林望舒瞧着方才顾永宁给自己使的眼色,立马对着身旁的侍女耳语了几句,对着杜皇后和许贵妃的方向出声提醒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看。”
只见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一直被薄纱帷幔挡住的湖中之景,此时帷幔被两旁的侍女掀开,湖中的圆台尽数展露在众人眼前,只见那台中间坐着一位身穿鹅黄色拖曳长裙的女子,她的面前放着一方古琴,周围全是当下应季的鲜花,她一身鹅黄色裙衫坐于在其中,一时间恍惚,倒显得她像是那花中仙子。
沿着湖中圆台再往远处望去,便能瞧见对面楼阁中的男宾此时也同这边的女宾一样,掀开了那碍事的帷幔,仔细瞧着这湖中美景。
林望舒起身拍了拍手,湖中便响起了悠扬的琴音,厅内也应声出现了好些貌美的侍女,她们手中皆端着放满了各色花朵的托盘,有条有理地走到各位贵人身旁,请贵人挑选喜爱之花,林望舒接过了贴身侍女递过来的托盘,风姿卓越地朝着上方的皇后走去,端着手中的托盘屈膝行礼,笑着出声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时难辨这花中魁首,还请娘娘,挑选一只您喜欢的花儿,定为今朝魁首。”
杜皇后在托盘中选了选,本以为她一定会选盘中的牡丹,可最后她却只拿起了盘中不起眼的雏菊,旁边的许贵妃瞥见了她手中的话,噗嗤一声讥笑出声来了,这花中之后牡丹她放着不挑,竟挑来这么只不知名姓的野菊,她挑起面前盘中的魏紫牡丹就径直倚了回去,噙着笑,就等着看皇后闹出的笑话。
杜皇后却没管身边的声音,只侧身温柔地看着顾永宁,伸出手轻声唤到:“永宁,到母后这儿来。”
顾永宁撩起眼皮快速扫了一眼托盘中的花,随手抽走盘中的姚黄牡丹,走到了杜皇后面前,对着杜皇后乖巧一笑,轻声唤到:“母后。”
杜皇后将手中的雏菊放入了顾永宁的手中,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地对着她说道,“母后希望我的永宁永远快乐。”
“嗯。”顾永宁攥紧手中的雏菊,看向杜皇后的眸中尽数染上了笑意,这便是为何这么多年她和父皇都要将母后护在身后,尽力保护她的纯真,在这般争奇斗艳之时,她的母后却独独挑了一只不显眼的雏菊,半分不在意属于皇后的牡丹落与他手。
不过没关系,该她母后的,别人不许沾染半分,她母后不愿争,她便替她母后夺。
顾永宁将杜皇后按在椅子上坐下,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