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特来劲儿,几人劝说他一番,他同意带着唢呐队进医院去配乐。
于是锣鼓喧天,一首欢快的《新年喜洋洋》在医院大门口吹响、敲打起来了。
听见熟悉又陌生的调子,林清月恍然大悟,这首歌可不是小时候县城里经常放的嘛,一个年过完了,脑海里还是不是冒几句词出来。
还真别说,唢呐、锣和铜钹的声音足够高亢有气势,这一小乐队搞起,直接把医院的bgm给盖的严严实实。
加上他们穿着舞狮服,热闹欢腾的气氛简直是像要去给医院里妙手回春的医生送锦旗。
林清月这下觉得这栋阴恻恻的大楼没有那么可怕了,抱起斑斑,带上唢呐队,往医院大厅里走。
踏入医院大门,场景一片凄凉,背后的音乐声却是,极其割裂的欢乐。
连同掉下来半边,忽闪的白炽灯,也变得挺有节奏,挺带感。
似乎地上的血迹也变得...喜气洋洋。
林清月觉得这个形容很诡异,收回眼神看向前方,咨询台处无人,只有几个血掌印。
咨询台的背后只有一部电梯,上面贴着一张纸。
【电梯检修中,请穿过走廊,从楼梯上楼。】
林清月的视线又落到左侧走廊上,光线昏暗,只有绿色逃生灯亮着,电路似出现问题,时不时喷出几朵火花。
走廊上也堆满了担架床,林清月默数了下面前的,有大概十张。
她上前准备瞧仔细些,却发现地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绿色粘液,看上去像果冻,但更加的浑浊,而且布满整个走廊与墙壁。
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液体,林清月不敢贸然去触碰它,只能往后退了一小步。
方小阳手里还拿着刚才捡的树枝,林清月顺手从他手里拿过来,弯下身子去戳了戳。
旋即她“嚯”地叫了起来,树枝被腐蚀了。
有被烧黑的迹象,往下滴着汁水,斑斑也突然猛地打起喷嚏,断断续续,“这东西真刺鼻,比屎还臭!”
林清月是闻不到这股味道的,只看着手中的树枝,它能被烧成这样,人踩上去了自然也难逃被腐蚀的命运。
看来得从床上过去,可这个床看上去也很蓬松,走上去可能也不稳,而且墙上也有液体,同样不能去触碰,只能用爬的?
林清月叹了口气,只能试验一下。
“方小阳。”林清月突然开口,“你过来一下。”
方小阳也看到了粘液的威力,林清月一叫他,他觉得是没好事儿,双腿哆哆嗦嗦的,怕林清月要把他当肉垫踩着过去。
“月月,这东西腐蚀性太强了,我们去找找别的路吧?”
林清月不予理会,指着第一个床,“你上去试一试,爬也行。”
方小阳松了口气,改了口,“月月,不就是床嘛,你看我三五下搞定它!”
林清月手一摊,往担架床方向指指,“您来,您来!”
随着音乐,方小阳甩了甩额间的碎发,昂首挺胸走到床边,在脚距离粘液还有十厘米的位置,一脚踏上了床。
上床睡觉是他的强项,他很容易就上去了。
只是这一上去就不那么顺利了,床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般软,反而是弹的,方小阳直接被弹了起来。
无论他是趴着,躺着,站着,哪怕是反复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不要紧张,都在触碰到床体的时候被弹上半空。
乐队看他这架势,还以为他玩起来了,吹得更加起劲儿,替他配乐。
斑斑看着方小阳,随着他的上下也在频频点头,“这咋办啊,他根本没办法往前走。”
林清月苦笑摇头,将方小阳一把给拉了回来。
他大概是被摇晕了,扶着墙干呕。
林清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算了,还是我来试试。”
小时候玩儿过蹦床,林清月知道要保持平衡其实很简单,就是核心收紧,把弹与落的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站上蹦床。
起初的两下确实差点儿让她摔到了床上,但很快,有运动细胞的她,就掌握了技巧。
心里数着节拍,一二一。
很快她驯服了这些看似担架实际是蹦床的玩意。
并且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跳的高些,或者低些。
方小阳一无是处,但夸起人来还不错,彩虹屁吹了起来,“月月真棒,这技术去奥运会肯定金牌拿到手软,打得对手落花流水,瞧瞧着平衡力,这优美的线条的体态,简直看成完美,难度系数9.999的动作也能被做得如此优雅,实在是一名强将!”
方小阳还在夸,林清月已经借着力,像僵尸一样蹦到他面前,往他头上就是一个暴扣,“闭嘴!”
方小阳捂着头乖乖闭嘴了,林清月看几个老年丧尸吹拉弹唱地也累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