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记忆让沈听空空的胃中泛起一股浓烈的恶心,恶心到她不顾身体的疼痛转身趴在床边干呕,尉风赶忙端水给她,一边轻拍着她的背,“浮雨主人死了,又没了一个据点,他们现在忙着内部斗争,选下一任主人呢,暂时顾不上咱们,但我们也不能耽搁太久,等他们一切安定,我们还是得另寻他处。”
“不止他们吧,想必我会魔功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各派,各个都对抓我这件事摩拳擦掌呢。”
“不会,你别多想。”
“抱歉,都是我连累了你和绾姨。”
秀绾端了药来,正好听到这话,“说什么连累,都是一家人。”将药递给尉风后,秀绾捂嘴咳嗽,沈听听着她咳疾愈重,有些担心:“大夫看过了吗?”
尉风见秀绾端药来赶忙起身接过,“娘,你身体不好别乱动,我去端就好了。”
秀绾摆手道:“没事。”又对沈听说道:“给开了药,已经吃过了,现在该你吃药了。”
尉风知道沈听现在抬手都费劲,便也不问她,直接自己来喂,沈听先是愣了一下,想抬手接时身体却在警告她别乱动,于是只好接受了尉风的好意。
秀绾看着两人,欣慰的笑了笑便离去了。
“对了,我爹娘......”
尉风见药喝的差不多了,放下药碗,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交给沈听:“对不起,我只能带这么点出来了。”
沈听接过锦囊,像呵护天下至宝一般放入怀中,手轻抚着胸口放锦囊的位置,十分郑重地向尉风道了谢。
待沈听能下地走动之后,尉风又开始四处探路,打算换地方住了,他们终究是成了浮雨的敌人,何况那一晚见过沈听用碧血裂帛功的人有些逃脱了,这江湖恐怕以后更是不得安宁。
秀绾吃了药,面色看着好多了,但不知为何近日多眠。沈听站在窗外看着斜倚在桌上闭着眼的秀绾,桌上还有未择完的油菜花,想到秀绾一直的希望就是尉风能够脱离原来的行当,现在虽说脱离了,可还是因自己而一直被搅在这趟浑水里,沈听始终觉的自己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尉风倒是无妨,可秀绾不行,她身子弱,要是一直因为自己而不得不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于是趁着尉风外出时,沈听拿好自己仅有的物件:一把短剑,一个装着父母骨灰的锦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