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中,容色如玉,清冷高贵,仿若仙子般的容颜。
“敢问小姐是?”范元顿了几秒后,才猛地回神开口问。
“叶国侯府,叶茗苌。”叶茗苌双手拖在腹间,接着大方服身道。虽是行礼,但身形未曾萎过,更没有低头,一举一动皆显示着侯女的身份。
那边听闻之后果真是惊愕,范元瞳孔微微一怔,他根本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简陋的船只上的人,竟然是叶国侯之女,叶茗苌。如果说范芝儿是整个京城最羡慕的人,那么眼前的人就是她们高不可攀的人。只因她不仅是嫡出的,而且叶国侯的女儿,在她身后便是一整个叶国侯府,无人敢惹。
单是这一字“侯”便与常人不一样。
不过这位侯女可从来都没有出席过京城贵女开设的宴席,所以一直也没有人能认识此人。有传言道,侯女叶茗苌惊为天人,今日一看果真是如此。
“在下国英府范元,见过侯女。”范元本就听说过父亲提及这叶茗苌不喜繁文缛节,出行更是简单,没想到还真是简单。他眼神瞟到叶茗苌脚下的船只,猛地借着月光一细看,这船根本不简单。
通身是浑黑色的,即便是刚刚撞上去的地方都没能划上一丝痕迹,反观他脚下的船只,撞的地方被擦出一道深痕。用的材料定然是不同的,俯身窥到一丝船内,里边摆放着的东西更是罕见的物件,琥珀灯罩,琉璃盏......就连父亲都未必能用上这样的玩意,结果却只是侯女出行的随身用品。
再想往里看时,已被人挡上,对上婢女红枝的怒色,范元尴尬一笑,刚刚的举动已然是僭越。“侯女,对不住。刚刚的事情是我们错了。”
“哥哥!为什么......”范芝儿刚说话,反手就被范元一巴掌扇到右脸,力度听起来就很大,清脆干净的巴掌声让范芝儿不由得一愣,她还从未被范元打过。
范元:“闭嘴。”如果不能摆平眼前的事情,指不定整个国英府都要遭到牵连。他现在还真是后悔这次的出行。
叶茗苌微微昂首,眼神微烁,只见范元将范芝儿拉到身后,而原本嚣张的范芝儿现在就像被卡住脖子的公鸡一般,躲躲闪闪的,几乎要将整个身子躲在范元的后面。
叶茗苌沉默一会:“今日既是上元节又是范二小姐的生辰,那这盏兔子灯便送予范二小姐,范二小姐可要好好保存好。”身侧的红枝有些愤愤不平,却还是将船内的兔子灯笼给拿了出去,由侍卫送到范芝儿的手上。
范芝儿接过时手中还不停地颤抖,险些将灯笼给打落。“谢谢......谢谢侯女。”圆月被游来的云层遮挡半边,泯去部分光华,落下的月光照着她头上的簪子,此时变得黯淡起来。
“范二小姐,日后切勿焦躁。”缓缓抛下这句话后,叶茗苌便回了船内,墨蓝色的帷幔扬起,遮住女子的身影,渐渐地隐去。船头再没有一人。
一回到船内,红枝就忍不住嚷嚷:“小姐,这明明是他们先贼喊捉贼的,小姐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是他们撞上来,我们的船都没有动过,还想让小姐道歉,若不是小姐身份显贵,指不定.......”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但想想也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叶茗苌没回复她,只是定下心来,坐回桌前,抬手拿起桌上的古书,继续翻阅着。
红枝愤愤不平,回身看到自家小姐这般冷静,霎时犹如一盆冷水泼上心间般,顿时静了下来。接着蹲跪在她的身侧,右手磨墨,砚台发着细细的摩擦声,阵阵微冷的风吹过,打在脸上微痒。
“你可知,我不喜与人争斗。今日此事本就双方有错,我们的船在暗处难以察觉,更何况那是一艘大船,船夫不慎一时撞上也就罢了,又何必出去与人争吵一番,落人口舌。还有,搬出叶国侯府的名头让对方生惧又有什么意思?传到外头不正是说我们以势压人?”
“下去吧,不必为我研磨了。”叶茗苌轻瞟了一眼砚台上的墨,缓缓说着。红枝抬头,却只见叶茗苌的眼神始终落在书上,未曾看向她一眼。
红枝服身告退,船内仅剩她一人。
烛火被罩着,时不时燃起一缕黑丝,看书久了,眼底的疲惫从书上透出,她扶手捏在眉间舒缓着眼底酸涩。
“国英府的人已经走了。”从船柱边上忽然落下一个男声,这是她的贴身黑侍卫,温九。她一共有十名黑侍卫,一般出行下,这十名黑侍卫则在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黑侍卫不同于家侍,他们属于死侍,生死全凭主人心意,誓死保护着主人的安全。
而温九是这十人里面武功最强的,因此贴身保护着她。
叶茗苌点点头,站起身来眼前一黑,手肘几乎要撞到桌角,下一刻两边手肘便被一双温厚的手掌托起。只是手心撑着她的手肘,手指却是丝毫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温九确认叶茗苌站稳后,立即收回手。
叶茗苌:“无碍。”
她合握双手贴于身前,走到船窗边,指尖撑起船窗,透过窗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