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对对方都没意思。”
何嘉晟笑了下，耐心终于被磨灭了，站起身，准备回自己屋。
周岳琳却叫住了他，想起刚才自己听见的，开口问道：“你不会对温锦澜还念念不忘吧？”
何嘉晟脚步顿了一顿，回转身，眉目渐渐冷下来，不过话还是很坦诚：“我和她之间有笔账还没算清楚。”
周岳琳心一急，站起身，走向儿子：“还有什么要算的？不是说了都过去了吗？”
“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有些事没法解释，亦不想解释。
何嘉晟对母亲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说：“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我自己有分寸，你不要再替我操心了好吗？”
但周岳琳一想起以前就很不安，她劝着儿子说：“嘉晟，你能有今天来之不易，妈妈希望你顺风顺水，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千万不要像你爸，想去和他们硬碰硬，他们势力太大了，我们碰不过的。我们安生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不要像你爸那样，最后把一个好好的家折腾散了，把何冠也弄没了。”
从无到有，很难，可是从有到无，太容易了。
何振楠花了三十年建造出何冠，在瑞江也曾风头无两，可是一夕之间，就被栖原郭氏压垮，股价连续跌停，债主纷纷上门，资金链断裂，破产破到天翻地覆。
何振楠也因此性情大变，变得暴躁，酗酒，患上肝癌，两年前死在了手术台上。
何嘉晟站在母亲面前，长身玉立，一双狭长的眼凌厉，又沉静，那是心有决断的眼神。
他说：“我不是爸，我不会让自己输。”
“我知道，你那么厉害。”周岳琳摇头叹息，“可是，赢了他们又怎么样呢？”
她为当年的事一直有愧疚，总想着要不是自己脸皮薄，没有把两家恩怨早点告诉儿子，儿子何至于为一个温锦澜越陷越深，最后遭受到那样的一切？
“嘉晟，所有的果都有因，我把当年的事全部告诉你，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