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就好像工艺品一样。蝴蝶结上总是挂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着贺卡。贺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都是他对她的思念、爱意还有祝福。她亲吻他,他总是笑起来憨憨的。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她和她的丈夫子孙满堂。
某个冬日的午后,阳光消融了昨夜的冰雪。
陈华舒依旧翻看着那些诗集。偶然间读到一句——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沈沉的骨灰入海,没有泥销骨。可陈华舒到底雪满头。
“奶奶!您的字好好看呀!这些字是你写的吗?”
小孙女从书架上拿来的这个册子,是沈沉留下的。陈华舒最近一直在整理他遗留的文稿。她告诉小孙女,这是一个探险家走过大江南北后写下的探险笔记。
“那位先生啊,去过雪山、盆地、沙漠……他的一生都自在洒脱。”
她抱着小孙女坐在摇椅上,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睡着了。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光影斑驳了书桌上崭新的墨迹:
长沟流月去无声,不见斯人白发生。六十余年如一梦,独听雪落到天明。